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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政方针定下来后,便立即召开了作战会议。参加了会议的原星回忆说,除了几位首长外,到会的有27团的主要领导,两个特务连的干部,加上机关作战科、侦察科、通讯科等几位科长。吕正操首先分析了敌情,他说当面之敌恐怕并不知晓我方实情,大概是乘拂晓以奔袭方式包围村子,抓游击队的。因此我方重火器一律不准开火。但在主要方向地段,为打敌冲锋,歪把轻机枪可以开火。总之要装孙,使敌感到我方最多是个较大的游击队。接下来,部署了任务,命令27团二营负责村东口至村南自然沟以东的防守;三营接二营右翼至村西口地段。特务一连负责村东口(不含)至北口(不含),特务二连负责村北口(含)至西口(不含)。交待完任务,吕正操又严肃地指出,白天不宜转移,各部队一定要坚持到晚上。至于敌情变化,吕正操说,目前敌人,不会超过500人,打到午时十二点左右,敌人可能会增到千人甚至更多,打到下午四时左右,石家庄、邢台、邯郸、济南、德州援敌均可赶到,敌人可达3000人以上。各部队绝不能疏忽大意,要严守军纪,听从指挥,他还特别勉励27团的干部说,要发扬27团善于打村落防御战的光荣传统。
最后,吕正操又命令侦察科要设法与刚进村时派出去的侦察人员沟通联络,通讯科要与八路军总部保持可靠稳定联系,万勿中断。
散会后,各部队立即分头行动,抢修工事,并用砖坯、门板,杂物把东西街口堵死,把住家院墙挖通,准备打一个白天。这时村周围的敌人不过三四百人。这些敌人认为这村子靠公路这么近,是他们的地盘,村里不过是“土八路的干活”,气势汹汹,趾高气扬,老人们回忆说,当时用肉眼即可看见日本军官穿着白衬衣,挺着肚皮,抡着指挥刀,哇哇叫着逼着士兵往上冲,迫击炮和重机枪,就明摆在打麦场上,连工事都不挖。
八路军奋勇杀敌
一上午冲了三四次,仍没冲进来,村周围的敌人,也已增加到1000人左右,据老人们说,大概就在中午前后吧,敌人逼着一位老乡送来封“劝降信”,说你们已被5000“皇军”包围了,抵抗是没有用的,快投降吧。吕正操看了蔑视地说:“5000人算什么,老子是准备打一万人的。”采访史立德记录。
午后,战斗刚稍缓忽然又紧张起来:出现了一个对我军极为不利的事情:27团一个排长竟然临阵投敌了。这个家伙当然知道吕正操等冀中军区、冀中区党委领导人都在村里,也知道村里有多少战斗部队。这下子可要麻烦了。吕正操立即召开了第二次作战会议,通报了这个情况,并指出敌人很可能会紧急增兵。要求各部队立即加强工事,依情重机枪可以开火。机关干部立即清烧文件。
当时,吕正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事情很明白:日本人兴师动众,要捕捉的首要目标就是冀中军区领导机关,如今发现了吕正操,日本人还不马上发狂一般赶来?情况危急万分。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天下午敌人虽猛冲了数次并施放了毒气,但直至黄昏,也未增兵。原星说,根据当时的战斗情况和他1980年现地调查,敌人始终未超过千人,村东北至西北基本没有敌人,并未形成全面合围。或许是日本人不相信那个投敌分子的话?或许是周围敌人据点一时无兵可调?历史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日方文献中只有一段简单的叙述:
独立混成第八旅团也取得了战果。6月12日在威县以北地区,搜索到估计有敌军司令吕正操所在的部队,并将其击溃。
从这段简单的叙述中,我们找不到一点日军为何未增兵的线索。这,只能作为一个历史悬案,留待后人吧。
参加过掌史村战斗的黄桦老人回忆说,他印象中,敌人那天至少往村里打了几百发炮弹。为了躲炮,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就把老乡的门板摘下来,一头放在地上,一头搭在炕上,形成一个三角,门板上放些被子什么的,人躲在里面。采访黄桦记录。原星回忆说,在第二次作战会议结束后,他和作战科副科长罗文准备到27团阵地上去看一看。罗文先出的屋,刚走到院里,一发迫击炮弹在首长们待的正房房檐上爆炸。一时间屋里尘土飞扬,呛得人什么也看不见,忽听得外头有人喊:“罗科长受伤了。”出门一看,罗文头上,肩上全是血,伤势很重的样子。连忙跑过去为他包扎。罗文自觉伤重,当时言明手表送给某人,钢笔送给某人,并高喊“共产党万岁!”后来,医生赶来,说血流得虽多,但伤势不重,无生命危险,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后来突围时,吕正操还特别交待,要给罗文骑马,一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