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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2日上午,老天也如同有了预感,天空一扫往日之阴霾,阳光明媚。
离往日本扔原子弹还差几天,看出“形势”即将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将军再一次钻进C…54机舱、坐到了驾驶盘前。
汀江、恰堡(CHAIBOC)、叟奎莱廷(CIRCULATNG)机场(后两个为备用机场,对外统称“汀江”,相距很近。笔者),500架C…47、C…46、C…54依次排列在停机坪上,整齐待发,他们正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的C…46回到昆明。在驼峰空运的最后阶段,每天有650机次在中国着陆。
将军拿起送话器:诸位: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日本人离上帝越来越近了,而我们,恰恰相反,即将远离这个连上帝都不来的该死地方。这,意味着“驼峰”、这条令人恶心、生畏的航线今后只会出现在各位的梦中。今后,等我们进入老年,那时,但愿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我们可以安静下来回忆年轻时代的往事。我们会想,在飞越“驼峰”的三年中,我们虽然在这里失去了无数的伙伴、丢掉了无数飞机,但是,我们却做了一件几乎无人能做的事情,那就是,我们曾无数次地飞越了“驼峰”!我们还活着!
明天,我们就要告别这里,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穿越它。我们联队所有的飞机都将全部起飞。我知道,每架飞机上的诸位都是勇士,我现在命令你们,不仅要活着过去,而且,还要活着回来!
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飞越(6)
上帝保佑,起飞!(注二) 在印中联队,这是文儒的将军惟一一次慷慨激昂的讲话。
轰轰轰
三个机场上的500多架飞机顿时马达轰鸣,螺旋桨叶片的旋转如同万匹脱缰奔腾的骏马。
跑道,一架架飞机加速、腾空而起,最后消失在蓝天之中。
三个机场,印中联队加上中国航空公司三十多架,一共近600架飞机同时起飞,大的、小的,两发、四发,遮天蔽日驶向它们的目的地——中国,昆明。
郑家琼:“那天的场面壮观,空中的飞机像乌鸦一样,密密麻麻的。日本人也没了,天气又好。往常也有和他们一起走的时候,但飞着飞着就散开了,到最后还是孤零零。
那天不是,前后左右,一直都有,不是他们就是我们中航的。在‘驼峰’上,沿着起伏的山势飞,他上我下,我进他出,太兴奋了。”
许承基:“巫家坝机场平时就繁忙,平均74秒钟就有一架飞机起降,那天更是破了纪录,可能都不到一分钟。我们刚一落地,没滑几米,速度还没减下来,塔台就喊了,104、让开,马上脱离跑道,后面下来了。赶紧就得脱离,往滑行线上拐。本来速度就大,再加上急转,身子都斜得快甩出去的感觉。回头一看,好家伙,后面一个点跟着一个点,像用绳子连成串一样,更像一条线从空中飘曳到地面”
吕和声:“据说那天平均四十多秒钟就有一架飞机起降,巫家坝机场落不下,很多转场到附近的备降场去了。”
滕纳要求他的飞行员快装、快卸、快回。
一天,24个小时,每架飞机飞两个架次,有的还飞了两架半,将近600架飞机飞了1200架次。
掉下去就掉下去,没掉下去就继续飞。
在巫家坝机场卸下汽油,在装完中国政府出口的茶叶后,滕纳开车。
C…54四副螺旋桨一齐转动,将军踏上了回家的路。
天气如此之好,让滕纳心情非常愉快。四个发动机的C…54跑起来比C…47、C…46要快得多。才两个多小时,将军的C…54已进入机场。归途如此顺利,将军稍松口气。
突然,他看到繁乱的停机坪上有个黑色的影子跑来奔去。虽然尚未落地,但夹杂在制式服装之间,牧师的身份实在是太好确认了。将军的心头隐隐作痛,他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如此冲动,以至于都在最后一天了,还是让弟兄们遭受到了损失。
此时,牧师除了忙着做祷告,还会有什么?
C…54落地了,滑行到了机坪前,舱门打开,牧师夹杂在士兵中间,起身扛起一大袋茶叶——起降的飞机实在太多了,已经远远超过了装卸能力,以至于焦急的牧师都干起了装卸工的活。
机舱内,滕纳的眼睛湿润了
一条由白骨、铝片堆成的通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滇缅路失守后,谁都没有想到,被亚瑟·扬称为起码目前还不是人所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