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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士兵都露出了疲惫的样子,亦失哈正想着下令撤兵,忽然,远处扬起一片尘土,如同黄色的大雾,雾中杀声震天,一队彪悍已极的骑兵裹着风沙从黄雾中汹涌冲来,最后面一面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明”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灿灿生辉。
“偷袭,偷袭!”
顿时,后金军中响起了一片惊呼。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后金士兵,匆匆忙忙从地上站起,拿起手边的战刀,急忙间翻身上马,可一时间队列却哪里能排齐。
“我军列队,莫乱,放箭!”究竟亦失哈战场经验丰富,在转瞬之间,很快就下了命令。
带队冲杀过来的正是吴三桂率领的五十关宁铁骑,他那年轻的脸上显得出奇的镇静,对后队做了个手势,关宁铁骑立刻散开。接着吴三桂伸向后队的手又向下一压,骑兵们立刻翻身下鞍,拉着战马一起卧倒。
随着一声响箭的呼啸,强劲的羽箭如密密飞蝗掠着他们头顶飞来,随后奔涌而来而来的后金骑兵,脸上狰狞的面目已经能够看清,女真人的吼声也清晰地传到了骑兵们的耳中:
“速促那,哇!”
“速促那,哇!”
吴三桂手势一做,五十骑兵重新翻身上马,吴三桂拔出那把厚重的大刀,厉声道:“关宁铁骑在此,吴三桂在此,杀狗!”
“关宁铁骑在此,杀狗!”
将是兵之魂,吴三桂骁勇的气势,很快感染了本来就不可一世的关宁铁骑,五十人齐齐发出的声音,竟然压过了马蹄声,喊杀声。
战场上缭绕着的“关宁铁骑在此”的声音,让勇猛善战的女真骑兵竟然也迟疑了下来,当年宁远之战,广渠门之战,关宁铁骑战无不胜的英姿,现在还盘旋在女真人的脑海里无法散去。
虽然关宁铁骑的主帅袁崇焕已经被南朝人的皇帝崇祯处死了,可是他留下的这枝部队的英名,还是让后金士兵觉得胆寒。
听到“关宁铁骑”的名字,亦失哈也怔了一下。广渠门之战他是亲自参加过的,汗亲自率领的数万后金大军,被九千关宁铁骑杀得溃不成军,这早已成为了女真人的最大耻辱。可是当他看清对面南朝军队只有区区几十人的时候,立刻来了精神,拔出马刀叫道:
“莫慌,南狗人数不多,今日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女真勇士的风采,把这些南狗都给我杀绝了!”
三百正蓝旗骑兵将五十一名关宁铁骑团团围住,刀枪相撞,人喊马嘶,不断有人惨叫落马,落马后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很快又被马蹄生生踏死……
亦失哈也冲了上来,狂野的光芒在眼睛里跳跃,当他看到对面南朝人中一员少年将军锐不可当,千军万马中杀了不知自己多少部下后,亦失哈很快知道了他是谁,他厉声大叫道:
“吴――三――桂!”
第一卷 边塞风云 九 铁骑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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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
随着亦失哈暴怒的一声大吼,正在女真军中左砍右劈,锐不可当的吴三桂,抬头一看,只看到一条铁塔一般的汉子迎面向自己冲来,看这将的装扮,分明就是女真人的先锋亦失哈。吴三桂顿时大喜,催动战马冲到亦失哈面前,举刀对就亦失哈劈去。
看到边上有同伴要来助战,吴三桂厉声道:“这是我的,你等勿动!”
“这南狗我来杀,谁也不许助战!”听到吴三桂的吼声,亦失哈也大声下令道。
一个是十八岁的汉人青年,血气方刚;一个是蒙受羞辱,一心复仇的女真将领。战场上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将单挑,居然在建昌城下重现。
明末的战争体制已经相当成熟,在古战场上曾经风行一时的单挑,早就绝迹了很久。
唯一的一次,是在后金兴起的萨尔浒之战中,担任明军主攻任务的总兵杜松看多了《三国演义》,学习许褚裸衣斗马超的精神,脱了盔甲到前线找女真主将单挑。没想到努尔哈赤的手下们虽喜欢看《三国演义》,却无心复古,于是乱箭之下总兵变成了刺猬,他手下的三万大军顿时溃散从而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彻底失败。
这时候战场上两口大刀“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像开了一个大铁匠铺。双方的士兵见到主将如此,居然也都停了下来,甚至还为交战的两人分出一个战圈来,愣愣地看着这样一个百年难见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