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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狐着实痛得狠不能死在当场,凄厉惨叫回荡冰宫,就连那硕大的雪山茧也随之微微颤动。它见展长生毫不犹豫取出第四支玉匣时,终是觉出了几分畏惧。
如若丧命于此,抑或修为尽毁,纵使魔枪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同她留朱何干?
她便竭力叫道:“停、停手,我说!我说!”
展长生依然将玉匣握在手中,冷然道:“讲。”
留朱呜呜哭得脱离,忍住剧痛,哑声道:“储物袋中……有阵图。”
展长生提防有诈,先是一脚将脱落在地的宫装踢开,便见到一个绣工精致的莲花状琥珀色荷包露出来。
他才欲拾起时,那来世之刃的小人却忽道:“且慢。”
那小人立在展长生肩头,只虚虚一指,顿时金光一闪,那荷包竟嘭一声轰然炸裂,放置其中的各色物资林林总总,井喷而出,散落满地,几乎覆盖半个冰宫地面。
留朱失声惊呼道:“来、来世之刃?!”
刹那间眼中又是怨毒,又是狂热,直勾勾瞪过来。
展长生心头一沉,冷道:“你对斩龙枪倒是知之甚详。”
留朱一惊,方才垂下眼睑,四条狐尾紧紧缩在身后,娇弱道:“不、不过随口一猜。”
展长生本想夺回斩龙枪便放她一马,眼下却有些踌躇。这魔枪纵使位列百兵之首,又有斩魔龙、碎神墙的辉煌事迹,却断不至令这公主狂热至此,连斩龙枪部件功能也查得清清楚楚,熟谙于心,竟能一口叫破来世之刃的名头。
更何况,当初更不惜耗费一个小秘境捕获展龙。
他这师兄……只怕另藏了机密。
展长生并不怪师兄隐瞒,却只是犹豫不决。眼下留这公主性命是个祸患,不留,展长生却委实难对这无法反抗的囚犯下手。
来世之刃却一声冷哼,冷然中藏了些许有气无力,却仍是缓缓化成了黄金枪之型——就连这化形速度,也远比他在仙境时缓慢了许多,随即漠然道:“斩草除根,除恶务尽。你若下不了手,交给我便是。”
展长生却一把将他握住,低声道:“师兄……不如收它做个灵宠,时时监视着就是。”
留朱心头暗恨,她堂堂天眠城公主,这下||贱修士竟妄想收她做灵宠。有这等妄想,碎尸万段亦不足解恨!
然则她心思如此,面上却惶恐,颤声道:“求仙师……收我做灵宠,我绝不……怨恨。”
来世之刃却在他手中一挣,怒道:“养虎为患,愚不可及!你自做你的正人君子,杀孽血债,我来背负就是。”
展长生面色一沉,却只是紧紧握住黄金枪,神识一扫,便寻到了附有阵图的白玉符,上前拾在手中,细细查阅。
随即又询问留朱几句,留朱此时只为保命,也只得藏头掖尾地答了。实则心头暗喜,那缚灵索正逐渐失去效用,自道茎的痛楚亦在减弱,再拖延些许时辰,她便能回复人身,将这野修狠狠踩到脚下!
展长生却不再同她纠缠,只握着玉符望向那雪山茧,过了不过几息功夫,留朱终是惊喜发现缚灵索全然失效,正欲暴起时,冰晶地面、宫顶,骤然窜出数道冰刀一般锋锐尖刺,犹若一头巨龙的獠牙上下合拢,将那雪狐咬得对穿。
刹那间,殷红鲜血喷溅在冰柱上,缓缓淌落。留朱丹田尽碎,口中连连吐出几口鲜血,茫然看去。
展长生依旧气定神闲,目光坚定,沉静同她对视,“留朱公主,若你入了冥府,切记同冥使分说清楚,取你性命者是我展长生,同他人无关。”
“展……长生!”留朱凄厉嘶喊,眉心骤然窜出一条细小的朱红魂魄,黄金枪骤然挣脱展长生手掌,将那魂魄绞得粉碎。
展长生叹息道:“我自会动手,你又何必非要将这笔债揽在自己身上。”
来世之刃恢复莲子形态,于半空落下,被展长生接在手中,低沉道:“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造杀孽,报应在你身,你造杀孽,自然也报应在我身。哪个动手并无区别。”
展长生怔愣道:“你先前却说自有你背负……”
来世之刃冷哼:“若非如此,只怕你要放她一马。”
展长生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却不再同他多费唇舌,他不过稍作犹豫,却是知晓其中利害,展龙终究是小瞧了他。
他只争分夺秒,照那阵图拆解雪山茧。
九十九座雪山若在此粗暴释放,单凭其冰寒同重量,只恐要将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