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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欣慰。
“哟,你们父子三人只顾着说笑,怎么没人搭理我呢。”与由广并行的美妇人娇嗔一声,翻身下马,走到了三人面前。
子婴忙收起笑容,微微低首,向那妇人拱手郑重施了一礼:“见过韦夫人。”
施礼完了,子婴稍稍打量了一下韦夫人。子婴的神色突然转为黯淡——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与韦夫人年纪相仿、在一年多前在咸阳香消玉殒的生身母亲。
身为父亲的扶苏敏锐地洞察了子婴的心思,他怎能不知道此刻子婴的心思?他重重拍了拍子婴的肩膀,道:“今天咱们一家四口团聚,着实不易。这是个开心的日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我决定了,今晚咱们全家吃顿真正的团圆饭。”
由广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听扶苏这么一说,对比着哥哥的表情,心中明了大半。他亲昵地扶着子婴的臂膀说道:“是啊。今晚哥哥就给我说说你的英雄事迹吧。还有,母亲和我从肤施城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土特产。晚上,请哥哥来尝尝,一定会让你食指大动呢。”
韦夫人在与扶苏来往的书信中,也知晓子婴母亲惨死的事情。她见扶苏、由广二人如此劝慰子婴,也不由得母性大发。她柔声道:“广儿说的对。我们肤施城的马蹄酥是天下一绝。大公子一定要尝一尝哦。”
子婴听闻三人的殷勤劝慰,心中稍稍有些释然。他点了点头,脸上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好!”
寒暄已毕,扶苏向由广和韦夫人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心领神会,退后两步,站在了一旁。
扶苏放开扶着子婴肩膀的手,严肃地问道:“婴儿,成通海犯了什么事,让你非杀他不可?”
子婴早就算定扶苏来见自己的真正目的,绝不止是把由广和韦夫人介绍给自己认识。他好整以暇,淡定而严肃地回答道:“成通海身为督粮官,将官府调拨的赈灾粮食偷梁换柱成霉变大米,此罪一;他将调换出的好粮食倒卖给城内的奸商,此罪二;他对长官出言不敬,意图欺上瞒下,此罪三。按大秦律令和秦军军纪,这三罪并罚,理应处死。”
扶苏听得子婴的这一番回答,不禁双目圆睁:“竟有此事?”
子婴点点头,回身向蒙昊道:“蒙都尉,你来向主公汇报一下成通海的劣迹。”
蒙昊应了一声,走到扶苏面前,抱拳道:“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在我一番审问之下,成通海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这是他的供词,以及被他指派卖粮给奸商的士兵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全,这成通海理应问斩。”
说毕,蒙昊上前一步,低首将一块写满字迹的丝帛呈送给扶苏。
扶苏接过丝帛,从头至尾仔细地研读了一番。
子婴静静地看着扶苏的脸,他看见扶苏面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震惊,再由震惊变成了愤怒。
扶苏看完丝帛上的时间缘由之后,愤怒地将丝帛揉成了一团。他恨恨地向蒙昊问道:“那成通海现在人在何处?把他提上来,我有话要问!”
蒙昊略一迟疑,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子婴看去。
子婴面色不改,向蒙昊道:“主公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带人上来吧。”
蒙昊点点头,向扶苏一拱手,道:“谨尊主公号令。”
不一会,身披镣铐的成通海被两名神色肃穆的士兵押了上来。
成通海的眼神很好。他一看见扶苏就迅速将脸上桀骜不驯的表情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任谁见了都同情不已的苦相。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着爬到扶苏面前。他抹了一把鼻涕,哭着对扶苏道:“通海一时糊涂,请主公责罚!”
扶苏面若冰霜,对成通海冷冷道:“你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成通海应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起原委来。
蒙昊看着成通海的神情,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一副威风凛凛、甚至不把子婴公子放在眼里的的成大督粮官,怎么突然成了这副嘴脸?他居然还主动请求主公治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子婴将头一扭,懒得再看成通海前倨后恭的丑态。他瞥见了蒙昊错愕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踱到蒙昊近前,带着他稍稍走开几步。而后,他在蒙昊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哥们儿的演技不错吧。”
蒙昊听闻子婴这句挤兑,霎时明白。他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如果他拿出这种本事上街扮乞丐,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子婴默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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