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拜谒(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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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十二年至德元十七年,刘千甫用五年的时间拢住赵茂为他做事,让林怀清之死看上去就是费心劳神过度所致,再加风寒侵体神仙难救。
又在德元十五年收买东宫御医吴鄂,把控着太子近身内侍和太子御医,刘千甫神不知鬼不觉的想做些什么都能避开其余耳目。
“右相敢这么做背后定有人指点,惠文太子魂归天地,那当时的赵王湘便是嫡长子。”程行礼迅速帮郑郁抓住重心,后又担忧地对郑郁说,“皇后身居后宫但并非不问朝政,想让赵王湘做太子不是一日两日,数年谋划定是小心谨慎。可不论是圣上还是成王都彻查过东宫上下,并无任何异样,且单凭这些莫须有的妄猜圣上不会信。”
“子若身子是德元十四年后清减病弱下去的,刘千甫既然在七年前能拢住赵茂,那么再拉一个吴鄂又有何难。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无非是太子体弱久病难医而逝,真真是好谋算啊!”郑郁嘴角勾起冷笑。
那时林怀清的药必会经过东宫御医吴鄂手,可当时的吴鄂诊脉还是用药,都是报备一切无虞。道林怀清只是思虑过重伤了身。若想知道刘千甫对林怀清用何种手段,吴鄂定是知情者。
而林怀清死后赵茂突然殉主说不定已让德元帝警觉,若此时身为东宫御医的吴鄂也死,只会引来朝野上下的的猜测。况且一旦给吴鄂扣上罪名,说不定这人气急之下还会留下什么文书,不如将人放在眼底,等再过上一两年就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
何况让人活着说不定比死更有用处,林怀清的死说不定已让他背弑君罪名,来日林怀湘要是想在弄死一个,也不怕手里没人。
炉上茶还热着,程行礼提起小壶给郑郁斟好茶,淡淡道:“世人都脱不过权、欲二字,吴少瑛现任兖州方与县丞,我记得方与县几日前出一弑母案。主犯要求三司会审,说有莫大冤情并牵连到吴少瑛及宁王,年后怕就要开审了。”
“方与县丞。”郑郁听完后端起茶碗,沉吟许久,红唇吹开茶碗上的雾气,眼角泛起笑意连着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不少。
日近午头,程行礼强留郑郁用顿午膳,用膳时友思也在。
幼子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程行礼看他这样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友思见程行礼这样就知道,他已经开始生气了,于是低头这也吃那也吃。
今日不过是看郑郁在这里,他耍耍小孩子脾气,郑郁过会儿走了家里可就他和他爹。
可偏程行礼生的一副好面相,笑起来是桃花羞面,脸含柔情。
至少坐在两人对面吃饭的郑郁是那么觉得,没有察觉到父子间的波涛。
程行礼是长安城内公认的好脾气,谁拉着他说上两个时辰,他都会脸含笑意的倾听面无耐色。
以至于有时候德元帝在被那些御史叨叨个不停后,都会拉着程行礼说上那么两句,人长得好看、脾气好、才华出众,德元帝非常喜欢这类人,如若不反驳他用钱的话。
“三光宣精,五行布序。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谷蓁蓁,庶草......庶草......”友思坐在郑郁身旁捧着昭明文选摇头晃脑诵读,读到一处时人却停顿起来。
长榻木案上的棋局里白子迅速落在黑子旁,程行礼修长的食中指从棋奁内捻出黑子,眼神看着棋局思索,嘴上却接了友思的话,“百谷蓁蓁,庶草蕃庑。”
“啊......爹,我已经念了有半个时辰了,可以歇息一会儿吗?”友思合上书双眼颇为委屈地看着程行礼。
程行礼没看友思委屈巴巴的脸,只是温柔道:“你昨日没念,今日还不补上吗?”
看程行礼这么说,友思知道就算是再不想念也要继续念,于是又磕磕绊绊的从头念起。
话虽说着,可手上动作却不停麻利地下定堵住白子的路。“砚卿近三年未见,你下棋路数不似从前啊!”程行礼看着棋局笑着说。
郑郁手执黑子抵在下颌前,正疑惑棋局如何破时,乍闻此言,思虑片刻后,疑惑道:“不像吗?”
“不像,这三年光阴里可是有高人指点?”程行礼肯定回答,两人交情多年对彼此下棋路数了如指掌。
郑郁轻呼一口气,笑着说:“能有什么高人啊!可能是在家我与冯伯常对弈,将他的路数学了几分吧。”
“真的?”程行礼不信,随即打趣郑郁,“成王也善弈。”
“啧!知文,你怎么同连慈那家伙一样,喜欢这些了。”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