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个人(第1/2 页)
这夜晚,谭世夫一个人离开江堤路之后,去找遍了整个圣约翰医院,却还是没有见到唐妮。 想到唐妮自身的困境,老谭还是按捺不住要找到她的心,但他又不想扰乱他们的人的作战计划,所以只身寻了过来。 因外面分城里头两处的枪声响得密乱,医院里的噤若寒蝉的躲得紧紧的,老谭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拍门找人。 这事还惊动了医院的院长,老院长听他说明来意,也知道了马丁大夫的遭遇,还特意陪同他翻遍了医院上下,可还是见不到他要见的人。 情绪失落的谭世夫之后一个人走上浦滨夜暗的路上,这时正是日军营里俘虏突围的时候,枪战甚为激烈。 但他心头只着急着又一次下落不明的女人,那有心情去理会关乎生死的战斗。 想到那个吴海推出来的女人说她是被唐妮注射了麻药调换了衣服,又迷迷糊糊被拉到吴海的人面前被带走,他觉得唐妮是意识清醒而且已懂得怎样去应付自己的险境。 可是她一个人离开医院之后去了那里? 她记不起以前的人事,必不会循记忆去找他。 这城里枪声正响,人们在屋里躲得紧紧的,马路上屋巷里空无一人。 加上夜正黑,电力又断供,城里唯一光亮是是日军营部燃烧的大火。 老谭在漆黑无人的马路上禁不住大声呐喊! 又一次出现的光亮,旋即陷入黑暗。 唐妮十六岁就被其兄当时黔系最大的军阀头子送往西欧学医,曾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地实习护士,很早便对战争有一定的自身应防能力,后在德国一个叫杜塞尔多夫的地方的大学医院学医,十年后回国正逢滇桂黔川之间战阀不断,又参与了滇贵之间的争斗,后又与谭世夫亡命天涯,因此她懂得的对自身危险和困境的防反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老谭担心的是这下唐妮大伤初愈,尚处于失忆之际,她会不会又陷入另一个新的危险? 老谭茫然疾走在黑暗的马路上,身后远处一辆从路口转过来的日军卡车的灯光,瞬时将光亮投在他身上,他回身望向那束刺目射来的光芒,不由停下脚步。 这时坐在军卡副驾座上的山下芥木正心急如焚,他担心的不是抵抗和暴动会摧毁他的兵力,而是军营里燃起的大火会将里面的房子都烧了。 那里某个储物室里正放着一批徐家湾实验室里新生产出来的毒气弹,这是不日将会和那批劫来的药品一起送往己方战地的。 如果毒气弹爆炸了,他担的责任可就大了,他极有可能会被以怠误战事之罪回岛国领刑。 这下他发现前方路上有个人木然站在灯光下,也不作多想的命司机照直撞过去。 灯光下,路上的人的身形样貌渐行清晰,山下芥木一下认出这人正是有一晚闯入官邸枪杀三斩大佐的那人,正是他一直通缉捉拿的头号抵抗人物谭三。 山下芥木曾在围剿飞流山上那一拨溃军时,在望远镜里发现过这人的身影,联想到他数次的出现,因此很怀疑这人在抵抗者当中有很高的声望。 山下突然一脚伸去踩在汽车的脚刹上,急速行驶的卡车猛的一顿,司机吓得一惊,松开脚踩的油门,只顾看着一脸怒火的山下芥木。 山下把头探出窗外向车厢顶上架着机枪的鬼子喊道:“开枪,向前方路上的人射击!” 山下知道要抓住老谭是不可能的,从那晚的交手来看,他知道自己也不是老谭的对手,因此命机枪手开枪射杀。 谭世夫看着路上驶来的两辆汽车,后面还跟着一伙疾跑的鬼子兵,他这下心头的迷惘顿时化作满腔怒火。 想到鬼子入侵毁了他平静安淡的生活,还逼得他的女人跳了涯,现在又下落不明,他当下拨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向汽车的灯光打去。 与此同时,卡车驾驶室顶上从车卡篷下搭出身子的机枪手,向前方的身影射出一梭子弹。 由于灯光的眩目,老谭未及发现车顶上的机枪手,他听到那里枪声响起,立马原地一个腾空翻转,将身体甩向一旁的路边,就势向一户房屋的骑楼下的柱子扑去。 前头的车灯光旋灭,老谭感到腹部一下钻心的痛,他躲到柱子背后,知道自己是中了子弹,伸手向痛处摸了下,凭经验感觉不是太严重。 他将自己长袍挽起撕下一条布块,将肚子的伤口扎紧。 后面的车灯光被前头的卡车挡住,前方的路上陷入模糊暗沉,山下叫身边的司机将卡车向边上让出道,让前方照出路向。 山下随即探头出窗向后方奔近来的士兵呼喊:“前方有敌人,冲过去消灭他,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老谭扎紧头腹部的伤口,目光却顺着从后驶出地车灯光照向远处的路上望过去,蓦然,他看见那儿灯光映见的路上出现一个站住的人,在房屋的背衬下显得尤为清晰。 远处站着的人是个一身黑衣着装包着头巾的女人,从她犹豫不决要往那里走去的形景,让老谭瞪起一双激动而警觉的眼神。 加上他想到之前在医院里听到一个刚入院病房的女人说她丢了一套衣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