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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荒祠中垂首走出两个人来,目光狠狠望了柳鹤亭两眼,口音直直地道:“夏二姐、梅
三弟他们,身受七处刀伤,还被这厮缚在梁上——”
威猛老人大喝一声:“知道了!”双臂微张,双拳紧握,一步一步走到柳鹤亭身前,从
上到下,自下到上,狠狠看了柳鹤亭几眼,冷笑一声,道:“看你乳臭未干,想不到竟是如
此心狠手辣,这些人与你究竟有何冤仇,你倒说给老夫听听?”双掌一张,双手骨节,格格
作响!
柳鹤亭暗叹一声,想到昨日清晨遇到西门鸥,与这老人当真俱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火气竟比年轻小子还旺几分,口口声声的别人不要莽撞,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加人之罪,
又想到自己数日以来,接二连三地被人误会,一时之间,心中亦不知是气?是笑?是怒?口
中却只得平心静气他说道:“在下无意行至此间,实不知此间究竟发生何事,与阁下更是素
昧平生,阁下所说的话,我实在一句也听不懂!”
威猛老人目光一凛,突地仰天冷笑道:“好极好极,想不到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在老夫
面前乱耍花枪,你身上血迹未干,手上血腥仍在,岂是胡口乱语可以推挡得掉,临沂城连伤
七命,再加上这里的三条冤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你就与老夫拿命来吧!”
虬髯大汉一跃则起,紧握双拳,身躯前仰,生像是恨不得自己师傅一拳就能将此人打得
大喝一声、口喷鲜血而死。
周围数十道目光,亦自各个满含怨毒之色,注目在柳鹤亭身上,灯光虽仍明亮如昼,但
却衬得圈外的荒林夜色,更加凄清寒冷。
陶纯纯突地“噗哧”一笑,秋波轻轻一转,娇笑着道:“边老爷子,你身体近来可
好?”
威猛老人呆了一呆,只见面前这少女秋波似水,娇靥如花,笑容之中,满是纯真关切之
意,心中虽不愿回答,口中却干咳一声道:“老夫身体素来硬朗得很!”
陶纯纯口中“噢”了一声,娇笑又道:“您府上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近来也还都好
吗,”
威猛老人不禁又自一呆,呆了半晌,不由自主地点头又道:“他们都还好,多谢——”
他本想说:“多谢你关心。”说了多谢两字,突又觉得甚是不妥,话声倏然而住,众人面面
相觑,都不知这少女问话之意,就连柳鹤亭,心中亦自大惑不解。
只听陶纯纯突地幽幽叹道:“那倒奇怪了!”
说了一句,半晌再无下文,威猛老人浓眉一皱,忍不住间道:“奇怪什么?”
陶纯纯轻轻抬起手掌,挡住自己的一双眼波,轻叹又道:“好亮的灯光,照得人难过死
了。”
威猛老人环顾一眼,缓缓放开手掌,突地挥掌道:“要这么亮的灯光作什么?难道老夫
是瞎子么,还不快熄去几盏。”
柳鹤亭心中暗笑,暗道:“这老者虽然满头自发,却仍童心未泯。”
只见老人喝声一落,四下灯光,立即熄去一半,这才看出月下人影,俱是一色劲装,人
人如临大敌,过了一会,陶纯纯仍然手托香腮,默然无言,威猛老人干咳一声,继又问道:
“你奇怪什么?”
陶纯纯缓缓走到他面前,缓缓瞧了他几眼,目光之中,满是关切之意,纵是心如铁石之
人,见了这般纯真娇柔少女的如此之态,亦不禁要为之神移心动,何况这老人外貌看来威风
凛凛,言语听来有如钢铁,其实心中却是柔软仁慈,若非如此,此时此刻怎会还有心情与一
少女絮絮言语。
第四章 且论杜康
柳鹤亭心中甚感奇怪,这威猛老人子女被害,原对自己误会甚深,怎的此刻还有心情和
陶纯纯絮絮不休呢?正思忖间,只听陶纯纯突又一声幽幽长叹,手抚云鬓,缓缓说道:“我
奇怪的是你老人家身体健朗,家宅平安,可称是福寿双全,头脑应该正常得很,怎地却偏偏
会像那些深受刺激、专走偏锋的糊涂老人一样,专门冤枉好人,呀——的确奇怪得很。”
她言语轻柔,说得不急不徐,说到一半,威猛老者鬓发皆动,面上已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