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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
不一样,不一样。
其实,说出这三个字的女子自己也道不清,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的哥哥是那个残忍杀害了她父母的凶手;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拦着她除掉郁无嗔,却永远会用他的血肉之躯阻止她手刃杀父仇人;或许,是因为他手里的那把剑,到底是刺入了陆修的心口……
今昔两别,物是人非。
他们之间,已经不止横着两个国家,还横着无数条人命。
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纵使爱得再深,也只能天各一方,空念一生。
也许,这就是他与她早已注定的命运。
这一天,慕朝栖将心底的苦涩悉数掩埋,与一同生活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少年依依惜别,独自踏上了远行的旅途。
鉴于自己身怀六甲,她便思忖着,既然已经为寻找子乔的下落而与婆婆他们分路而行,那就索性借此向老人家告个假,然后找个清静的地方安顿下来,安安心心地等着孩子出世。
约莫一个月后,她真就托人给差不多已然归乡的老人捎了信,告诉对方自己准备在外头散散心,恳请其暂时代掌国事。
她知道,这样的请求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婆婆收到信后气得脸都发绿的景象。
但是,她真的不能冒着孩子被打掉的风险,让婆婆知晓她有了毕家骨血的事。
是以,她只能对不住婆婆——来个先斩后奏,再当个甩手掌柜了。
怀着深深的歉意,慕朝栖一不做二不休,咬了牙在一个小村庄里定了居。
她本已作好了心理准备——怀着孩子独自生活,终究是会有诸多不便的。
然而让她颇感意外的是,村子里的百姓都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很是照顾。
她刚到的那几天,同小屋的主人谈妥了出租的事宜,自己一个人收拾打扫,也没有人来帮她——这很正常,毕竟这儿的人与她非亲非故,更何况,大伙儿都忙着自个儿的生计,谁能注意得到她?
可是过了十几天,情况突然就变得叫她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首先,是住得老远的一位老大娘给她送来了干净的被褥,说是虽然已值仲春,但偶尔春寒料峭的,还是够人受的,瞧她手脚发凉的,这保暖的功夫可怠慢不得。
当天下午,附近的一对夫妇又塞了好多瓜果蔬菜给她,说是自家种的,也不值几个钱,让她定要不客气地收下,把她这纤瘦的身子吃得稍微圆润一些。
刚送走了这对素未谋面的夫妇,又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送了些新鲜的猪肉给她,他什么也没说,光是红着脸把东西塞进她怀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陆陆续续地,总有人来给她送吃的送穿的,甚至还有人瞧见她这屋窗子破了个洞,特地给她补上了。
这些乡亲们如此热情好客,直叫慕朝栖既是意外又是感动。她实在不好意思无功受禄,便千方百计想要留他们下来,打算做顿饭让他们吃,以表谢意,可他们却个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谢绝她任何形式的感谢。
这……这真真是让人“无地自容”了。
所幸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慕朝栖也就渐渐适应了一些,想着待她将来回到辅国,再以金银馈赠吧。
他们是玉衡国的子民,她恐怕也只能以此等方式回报他们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慕朝栖原本平坦的小腹也一点一点隆了起来。在此期间,她时常被害喜的症状闹得吃不下睡不着,人也跟着消瘦了不少,若不是村里的乡亲们隔三差五地就来照顾她,替她洗衣做饭,帮她收拾屋子,为她特意去寻她想吃的食物,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原先以为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不会是件太苦的差事,谁料到头来竟是“事非经过不知难”。
其实,她没能料到的事还远不止这一件。
在她频频作呕、衣带渐宽的同时,有一个在暗处躲了几十天的人比她更为心焦。
怎么会吐成这样?!怎么能瘦成那样呢!?
这个只敢在远处干着急却不敢现身一见的人,毋庸置疑,便是孩子的父亲——毕无庄了。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心爱之人怀孕的消息又是如何当上暗中窥探的“屋外君子”,还得从他将郁子乔从慕朝栖的身边带离的那一天说起。
实际上,向郁子乔提议登上玉衡皇位,乃是他那天临时起意的——但是,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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