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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天闷,夜间却是比白日里轻爽许多。许多人把活计留到夜里再做,李小茶咳醒时正看到书语在灯下做绣活。薛四小姐如今要添上许多东西,这些有大半是书语在做。偷了薛四小姐东西的是她,一直以来做了最多事情的也是她。兴许这就是人生,矛盾得让李小茶有些不知所措。
书语许是因为婚事出了变故,这些日子很是安静。夜里对着油灯绣了许久,她突然侧耳听了听,向一旁的羽儿说道,“你听到了吗?又是那琴声,是四奶奶那边吧。”
李小茶也跟着侧耳倾听,还真真的听到琴声。可她听到的琴声却不是一处,似是有两人隔着距离一齐弹着同一首曲子。李小茶躺着听了许久,左右睡不着就披了衣服走到门外。她平时里咳醒时,也常到外面走走,是以屋里的人也没觉着奇怪。
李小茶才走到院里就看到一个半高的身影披着衣服站在那里,李小茶认得那是薛四小姐,此时的薛四小姐有些许古怪,她仰头看着天,却是一副从来也没出现过的安静模样。李小茶的走动声引起她的注意,她扭过头来,脸上挂着满脸的泪。
李小茶木然看了一眼,扭头就想走,却被薛四小姐一把叫住,她那声音幽幽的像是哪里飘来的幽魂般深深说道,“阿茶,你听到刚才的曲子了嘛。你知道吗,刚才那曲子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儿歌,我都会唱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李小茶坐在摇椅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星星听着薛四小姐的儿歌,听了歌词才知道,这曲子原来是这样的痴缠的。那与四奶奶两相辉映的琴声又是来自哪里。李小茶静静听着,慢慢打起了瞌睡,半睡半醒间,似是听到薛四小姐在说,“老娘我太孤单了,我要找个同类去。”
薛四小姐的同类,那不就是断袖,她找范先生就好。可她与范先生才见面就一副火药遇着火星子的模样。如若薛四小姐指的不是断袖,那就是穿越者了,李小茶模模糊糊地想到隔壁镇子里的孙二少爷,那个病了一场就变得满腹经纶的人。莫非他也和薛四小姐一样是个穿越的。隔壁镇子不是正好是薛二奶奶的娘家,对了,薛二奶奶娘家就是姓孙来着。
李小茶想着想着,不知几时就睡沉了。夏夜里寒露重,薛四小姐总处于半痴狂的状态,哪注意到一旁的李小茶早已睡了。到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个小娃儿颠颠跑到摇椅旁,他从一旁的藤桌上摘了两颗葡萄塞在嘴里。那青葡萄酸得他小眼儿一眯。他偷偷瞟了一眼躺椅上的李小茶,又左右看了看,从一旁的筐子里找了件衣裳给她盖上。
小孩儿手拙,那衣服盖得胡乱他也没发现,只是捂着嘴笑了笑,又从桌上摘了几颗葡萄,这才轻手轻脚地跑出了院里。守门的商儿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小身影已经跑了出去。商儿想了想低头继续打盹。
却听院墙外,钱串儿挥着汗跑了过来,她揪住那个贼头贼脑的小身影,小声训道,“我的主子哎,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今天不是叫你混进去了吧。”
那孩子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的葡萄痴痴笑着,却是不答。钱串儿哪懂那么多,忙牵着小娃儿往回走,“主子,咱快回去吧,三奶奶看着了会打的。”
夏日的晚上,虫鸣蛙叫的总少不了热闹。连着清凉的早晨里热闹也是不少,李小茶一晚上就睡在摇椅上,早上被送水车那咕咚咕咚的轴子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时正听到那送水的婆子正在与羽儿说道,“哟,你可不知道吧。那后院里洗碗的彩蝶已经升官了。”
羽儿声音小小的,回了些什么听不清。却听那婆子高高的声音又说道,“听说上回甘大娘没了,那浆洗房里管事的牛叔想借机骗点捐钱,没想到被彩蝶知道了,还告了上去。如今怎么的,她自己到升去做浆洗房的管事去了。现在可不得了了,几个大管事的门都关不上了,个个的跑去告状。”
李小茶浅浅打了个哈欠,扶着摇椅站起身来。薛四小姐这院子里,第天早上最困难的那个任务就是叫薛四小姐起床。薛四小姐名着规定,这事就由画语来做。可画语每日里都跪到地上求了,薛四小姐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最多不耐烦了,就把身子裹到被子里,将自己做成一只茧。
今日里也是这样,画语喊了半天,薛四小姐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画语没得办法,只好过来求李小茶帮忙,李小茶正在梳头,忙用红绳在头顶束了两个小包就跟着画语去了主屋。
“小姐,小姐!”
画语又叫了两声,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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