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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裴南歌好奇追问道:“他派了何人来找你?”
马玉氏想了想道:“那人说是赵侍郎的管家,好像叫茅溉,他还拿着当年我与赵郎的信物,他说赵郎已经知晓事情的真相,会照顾好元儿,让我不要再出现,也不要再与元儿联系。从那以后,我……我就真的再也没收到元儿的来信……”
裴南歌与萧武宥互看一眼,二人心中同样疑虑重重。当天晚上赵府的情景历历在目,赵侍郎和茅溉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马元的身世,更不见半分重逢父子之间的深情。
萧武宥眉头深锁,稍稍安慰了马玉氏几句后,答应替她查出马元之死的真相。
马玉氏蹲坐在屋里一角低声啜泣,三人轻声走出屋子。
萧武宥让李子墟送走了李老爹派来的马车,三人在县城里另行挑选。
遇见马玉氏后使得原本已经近乎了结的案子突然又变得扑朔迷离,饶是以往最爱嬉闹的裴南歌此刻也没有心思玩闹。短短的一段路上,三人遭遇了来到高邮之后的又一次沉默。
“看来,是时候回长安了罢。”萧武宥负手望向茫茫的天际,长安城的方向,此刻正将拥抱西斜的落日。
☆、第112章 淮南皓月冷千山
第112章 淮南皓月冷千山
奔腾的骏马在古道上驶过,作别了淮南的皓月千山。
裴南歌已经记不清她们行了多久,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沉,浑身起满了红疙瘩,送到嘴边的吃食也都被她尽数吐出。
她明白,在作别淮南后,迟到的水土不服之症终于还是找到了她。
此刻,马车已在她叫不出名的小城里停下,萧武宥在车下等着她,她饿到一起身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萧武宥疾步跨上车来搂着她跳下车来,李子墟关切地望着她问了几声话,她模模糊糊听到几句就随口应了两声。
李子墟抬手搭在她额头上试探道:“坏了!这还发着烧呢!”
萧武宥脸色陡变,搂着裴南歌大步进到驿馆,李子墟忙跟着驿馆的侍僮去请大夫。
裴南歌朦朦胧胧看到他二人担忧的神情,心中顿觉愧疚万分,一时无力,险些就被门槛绊倒。
萧武宥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毫无预兆的裴南歌没来由一阵羞赧,但她白皙的脸颊因为这般折腾更显苍白,遮住了羞赧的红晕。
他几步迈到床榻跟前,将她轻轻放下,转身就想要去瞧瞧大夫请来没有。
“五哥,”裴南歌侧过身虚浮地拽着萧武宥的袖口,连说话的气息都渐渐不稳,“对不起,我……拖累你们了。”
她怯生生的歉意笔直击中萧武宥的心底,她眼中的愧疚自责灼伤了他的眼,她脖子上淡淡的疤痕剜得他心疼,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皆在此刻汇聚涓流,淌尽了辛酸。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在她的苍白的额头印下一吻,他看到她微红的耳根,不由自主就扬起了唇角。
“你既是跟着我一起,我就应当好好照顾你,你无须觉得愧疚,”他轻握住她拽着袖口的手,“你若是撑得辛苦,我心里也不会好受。”
裴南歌垂下眼睑,一种苦尽甘来的滋味弥散在心间。
“一会儿大夫就过来替你瞧瞧,你先睡一会儿。”萧武宥松开她的手放回被衾,替她将被角掖好。
她恍恍惚惚睡了又醒,虽然她睁不开双眼,却清清楚楚听见周遭的声音。李子墟风风火火带回了大夫,大夫诊了片刻后说她是热毒上涌,领着人下去抓药。
李子墟却由此想到更深远的地方,他把这所谓的热毒归结于当初在徐半仙处喝下的**未解,又夸张地加上洪寅的匕首刺伤了她。
裴南歌听得只觉好笑,她很想睁开眼来否认李子墟这套奇怪的说辞,可她只觉得自己似是在梦里,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连睁眼都是奢望。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萧武宥喂她喝下药汤之后,她迷迷糊糊喝下药汤后,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只能依稀听到门板被人打开又合上,接着就是长久的安静。
这一觉睡过去,裴南歌又开始做梦,梦里依然是前几天梦到的炼丹炉,这一次没有方士也没有她的爹爹,视线之中只有一只硕大的炼丹炉,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步一步朝丹炉走去,炉内发出越来越深沉的撞击,接着是滚滚的浓烟迷住了她的双眼。她拨开面前的层层烟雾,在即将碰触到丹炉之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裴南歌猛然惊醒,额头和后背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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