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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说过跟林诚一样的话。可是她现在要如何说服自己守在家里?林诚说他是失血过多才抢救无效,他那个时候疼不疼?尸检都会做些什么,会不会伤害他?
白夏蹲坐在床边的羊毛栽绒地毯上,握着手机无助地哭。
她在偌大的周家过了两天,这两天就像度日如年。夜里不敢睡觉,她开着灯熬到凌晨三四点,半梦半醒间,她似乎望见周彻走到床边,他的手很温暖,轻轻抚过她脸颊,轻声说着“对不起”。可当她伸手想抓住时却抓了个空,她从梦里坐起身,睡衣夹杂着汗液湿黏在肌肤上,心脏砰砰直跳,每一下跳动都很疼。
林诚终于在三天后将周彻带回来了,白夏早早守在门口,铁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加长汽车,林诚从车上下来,白夏冲到了车厢里。
车上除了司机什么都没有。
“太太,周家人已经在机场将先生的骨灰送回了周家老祠堂,我来接您跟我一起过去。”
白夏什么都没说,安静坐到后排。
林诚坐到了第一排。车厢里很安静,林诚回头看了眼白夏,她浑身都在颤抖,双唇被牙齿咬出两个白色的月牙印。
到了周家老祠堂,门外围着许多保镖和拿摄像机的记者,白夏跑得很快,林诚几乎快追不上她,忙喊保镖“护送太太进去”。媒体记者们听到她是周彻的太太,都纷纷将摄像机对准她。
祠堂里已经布置起灵堂,周家老小都在,几个定居在国外的姑姑们也都回来了。所有人都将悲悯地目光落在白夏身上,她一口气冲到了骨灰匣子前,一把将匣子抱在怀里。
下一秒,白夏体力不支,双膝硬生生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还是不相信周彻走了。
宋毓和几位婶婶都来劝白夏,五婶王薇说道:“小夏,你要哭就哭出来,你这样憋红了眼睛让我们看着真心疼。”
白夏一动不动抱着骨灰匣。
“太太,快放下!”林诚要拿走白夏手上的匣子,白夏抱紧在怀里。林诚严肃道,“太太,风水先生为周先生算过,骨灰盒只能由专人接拿,亲属都不能碰。”
他再次来拿白夏怀里的骨灰盒,白夏瑟缩着后退。林诚说了声“得罪”便硬抢走了骨灰盒,白夏尖叫着从他手上抢了回来。林诚无奈,沉声喊保镖拦住白夏。
身强体壮的保镖将白夏控制住,白夏摆脱不了他们。她眼看着骨灰盒被放到灵台上,那是周彻吗,又高又帅的他就变得这么渺小了吗?她声嘶力竭地想甩脱保镖的制服,最终崩溃得只能埋头一口咬住保镖的手背逃脱。
她抱起骨灰盒在怀里:“周彻,我来了,我带你回家,我穿婚纱给你看。”
“太太,您听风水大师的,快把骨灰盒放下。”
眼泪落在匣子上,白夏不理会众人,小心又呵护地抱紧了怀里的匣子。
“我催他们啦,你说那是国际有名的设计师,他好会拖延时间,我好说歹说他才在今天把婚纱做好,现在肯定送到家里了,我带你回家,我穿给你看……”
周琛看向周东民:“疯了,小嫂子她疯了。”
王薇道:“小夏啊,你们都结婚快三年了还穿什么婚纱,你快把小彻的骨灰放下。”
林诚命令保镖将骨灰从白夏手上抢回来。
怀里一空,白夏哭喊着“不要碰他,不要打扰他”,她发了疯地要去抢骨灰,但被保镖和小顾拉住。
周围全都是人,与其说是来吊唁,倒不如说是在看热闹,没有人会懂白夏的痛苦,也没有会站在她这边。她嘶喊:“他不可能死的。”她又喊着,“那个撞到他的司机在哪,我要他把周彻还给我。”然而她最终求的还是骨灰,她哭哑了嗓音都没有人能帮她说话。
“周太太——”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夏回过头,视线穿过眼泪望见迟敬州模糊的轮廓,他大步走上前从保镖手上拉起蹲坐在地上的她。
“您节哀……”迟敬州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剩下这样一句安慰。
白夏祈求似的望着他:“迟总,你帮帮我,我要带上周彻回家。”
迟敬州看向林诚:“风水一说是周总自己信的,还是大家信的?”
林诚一顿:“周先生没有提过,毕竟意外是谁都无法料到的事。但信这些风水也是为了周先生走得极乐一点。”
“林特助,周先生生前很爱周太太,既然他不幸离世,后事也该是由周太太来操办……”
“迟总,这是我们周氏集团和周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