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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忧心重重:“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的伤,总觉得,应该重新找一位大夫过来看看为好。”
他摇了摇头:“只是些皮肉伤罢了,并无大碍,你无须太过担心。”
“可是……”
他牵起了唇角,笑得温柔:“茗漪,我真的没事,更何况,莫韧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亦会帮我疗治的。”
我讶异万分:“除了易容术,莫韧,竟然还会医术!?”
“是!”陈明峻的眼眸明显地闪烁了下,似含纳着一种莫名的隐忧之色,我略略疑惑,遂凝神仔细辨识,但是,他却很快恢复了一贯清明淡然的表情,仿佛适才的异样变化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感受。
提及莫韧,我方才意识到自己已有多日不曾见他:“莫韧,去了何处?”
“我让他去替我办些事情。”
联想起卫辽那满是猜忌的话语,又思及陈明峻腹部适时遭受的剑伤,我压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昨夜,是你闯入王宫的吗?”
陈明峻的眼眸渐渐肃正:“茗漪,这个问题,此下,我无法答你。”
我的心房忍不住一阵激荡灵越:“你,并没有真正地投靠詹葛,对吗?”
他并无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专注而又犹豫。
“世人不知陈氏冤屈,只道前冠军侯不忠不义,于陈氏谋逆之事后,遂臣降于丁零,忘族忘本,实乃一无德不耻之人,起初我虽怀疑不信,然心中却多有动摇,不过,随你来至丁零后,通过一些事情,我渐渐改观了自己的看法,凡事你皆谨小慎微,不妄语多词,这让我觉得很不能理解,如果你是真正地投诚于丁零,我想,你必定不会如此地忌惮詹葛,亦不会不落痕迹地提防着所有的人与事,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你留在丁零,是不是,另有缘由!?你隐藏的一直都很好,我离你这么近,却无能猜透你的心思若何,但今晨之事则让我茅塞顿开,其实,你是假意臣服于詹葛的,你,之所以忍辱负重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搜集证据,为陈氏洗雪冤屈,对吗?”
陈明峻沉默良久,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无奈之态:“茗漪,我不想瞒骗于你,你的问题,是下,我真的无能应答。”
我了然于心,遂释然颔首,而后下床服侍他躺好:“你好好休息吧,若有任何的疼痛与不适,请及时告知于我,千万,不要强忍着。”
他眸色复杂,突然伸臂拉住了我的手:“茗漪……”
我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他却淡漠地笑了笑:“没什么。”
我更是慌虑不安:“是不是伤口很痛?”
他松开我的手,摇了摇头,而后闭上双眼,似是累极倦极,很快便睡着了,呼吸沉稳而又平静。
自当日起,陈明峻便开始称病不朝,而我担忧的事情亦终于发生,是夜,陈明峻便因伤口感染恶化发起了高烧,神智不清,呓语不断,我手忙脚乱,不断地用冷布巾冰敷着他的额头,然而却无济于事。
虽然已是极度的恐慌与无助,但是,我却不敢轻易地冒险请大夫前来为其疗治,只能焦急地滞留于忠义侯府内等待着莫韧归来。
第三日傍晚,陈明峻已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病情一时间凶险异常,就在我几近绝望,打算不再等待之时,风尘仆仆的莫韧终于归来。
乍然看到他,我简直喜极而泣:“你,总算回来了。”
莫韧直直地一怔,望着我的眼神甚是奇怪,然而我却无能顾及这些,只是快速地引他行至床侧:“我不敢唤其他的大夫前来,陈明峻道你会医术,所以,你即刻替他治疗吧,他已高烧了三日,情况甚是不妙。”
莫韧复顾视我一眼,遂一语不发地在床侧坐下,拂起袍袖,开始为陈明峻诊脉施针,我静立一侧,凝神观望,起先并无意识,但是看到他那纯熟干练的施针手法之时,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知悉之感。
施针完毕,他凝眉起身离开,言简意赅:“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追了一步:“陈明峻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
我终于放了下心来:“你是要去替他准备汤药吗?”
他默然片刻,而后沉沉应道:“你帮我把他身上的绢带解开,一会回来,我要替他重新包扎伤口。”
不足一个时辰,莫韧便带着熬制好的汤药匆匆归来,服了汤药,再加之其伤口又经过重新清理,到了翌日清晨,陈明峻的烧便退却了,病情亦渐渐稳定了下来,解除了心中的忧患之后,自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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