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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总以为仗着那点虚伪的自尊,就有了和他谈条件的筹码,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将她彻底地摧折在掌心里呢?秦熠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然而看着罗疏卑躬屈膝的跪姿,心底终是一软。
多年前她心生一念救起自己,往他肮脏黑暗的生命里掺进了一点明净无垢的善意,而今天,终于是时候将之抹去了。
“粮食我会派人运到秦记的粮铺低价出售,也允许一分利的赊账,只要那些人买得起,我的供应就不会断!”秦熠用锦帕擦了擦手,脸色阴狠地对罗疏说,“至于买我粮食的人是屯粮的贩子,还是快饿死的灾民,我就管不着了。你也休想我白白施舍粮食给穷人,他们买不起,大可以卖儿卖女,就像我们的父母当年一样!”
罗疏被他的话刺得心中一痛,却强撑着笑了笑:“谢谢老爷。”
秦熠抿着唇,冷冷看了她片刻,才又开口道:“你可以下船了,等你上岸之后,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她上岸去做她清白的人,而他,自然也会找到与自己同流合污的鬼。
罗疏跪在地上给秦熠磕了一个头,待到起身时才发现双腿早已僵硬,她咬着牙颤巍巍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船舱。舱外的凄风冷雨一瞬间冻得她瑟瑟发抖,可她仍旧推开了仆妇为她撑起的伞。
这一刻她情愿风雨再猛烈些,才好掩饰她的颤抖,冲刷掉她夺眶而出的眼泪。
彻骨的寒冷支撑着罗疏,冻结住她即将溃散的尊严。她茫茫然地坐在小船里,在大雨中无助地睁大双眼,视线散乱地搜寻着河岸边那个等待自己的人,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眼帘,她沉在谷底的心才微微一跃,终于泛起了一丝活气。
这时岸上的齐梦麟也看见了小船上的罗疏,他在雨中抹了一把脸,蓄势待发地瞪着撑船的艄公,在小船靠岸时一鼓作气地破口大骂:“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是财大气粗吗?这么大的雨连把伞都不给!”
他一边骂一边解开身上的油绸雨衣,体贴地想给罗疏披上,不料罗疏却一把推开他,闷不吭声地疾步向前走。齐梦麟慌忙跟在她身后,临去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部下不要跟从。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走出几百步之后,齐梦麟终于忍不住在她背后高声喊,“还有,你见的人到底是谁?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罗疏的生世要到下一章才能解释清楚,不过估计很多童鞋都能猜出来了。
第五十五章 诉身世
罗疏在雨中没有回头,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挺直的腰背像是被人打进了楔子,看上去僵硬而脆弱。齐梦麟心中一急,索性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蛮横地扯她回过身。
“你到底怎么了?”他在大雨中看着她泫然欲泣却强忍悲恨的脸,一时心乱如麻,“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肯对我说?”
“你要我对你说什么呢?”这时罗疏终于开口,冰凉的雨水滑过她的脸颊,随着眼眶里涌出的热泪一并跌落,“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的很重要吗?”
说罢她忽然掩住双眼,心底千百种委屈骤然涌上来,让她在他面前痛哭失声。
“我想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重要,这个谜底就有多重要!”齐梦麟按捺住心疼,自虐似的大声嚷着,倔强地握紧了罗疏的手。
罗疏猛然睁大泪眼,被他这份任性惹恼,苍白的脸颊也被怒意染得绯红:“好,那我就告诉你。你不是爱看《金…瓶…梅》,简直能够倒背如流吗?”
齐梦麟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被烫着似的摔开罗疏的手,急赤白脸地替自己辩解:“我是在问你的事,你干嘛忽然提这个?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再说我已经很久没看了!”
罗疏不理会他的窘迫,径自哽咽着往下说:“因为我经历过的事,和那部书几乎一模一样。”
齐梦麟一瞬间有些错愕,没法接话,只能等着罗疏往下说。
这时罗疏在雨中凝视着他,却颤动着双唇反问:“你还记不记得,在那部书里,西门府最后是谁继承了家业?”
齐梦麟咽了一口唾沫,尴尬地开口:“是西门庆生前的小厮,玳安。”
罗疏侧过脸,望着远处停留在汾河上的黑色航船,低声道:“可是在我的故事里,继承家业的却是那个书童。”
“你是说,西门庆的那个娈童?”齐梦麟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
罗疏点点头,面色冰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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