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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得到的。
若刚刚的事,若是换做别人,不是尴尬万分便是恼羞成怒,可看他只是三两拔千金,轻轻松松就化开了。
他确实是个做皇帝的料子,朝政上,确实需要有人能够这样圆滑地处理着各臣子的关系。
温儿又为她添了一副碗筷,夏女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们也去吃吧!”都这么晚了,她这个整日不做事的人也饿了,更别说她们这些侍侯人的奴婢了。
说完看向毓旭,就怕他不许,毕竟从来奴才都是不被当成人看的,就是再饿,也要先侍侯完主子才能去吃的。她不过是看毓旭似乎心情不错才敢开口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的性子向来叵测,也不知会不会又忽然发怒呢?
却见他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既然皇后发话,还不赶紧谢恩!”
温儿与李德一听笑了,府了身谢恩后出去。当然,他们的开心可不是因为可以吃饭,他们都是吃苦的人,饿会儿肚子不到那儿去。
只是看到主子这样的和蔼,心里面替主子开心罢了。
他们也没有唤了其它宫人进入侍侯,只是两人静静地吃着。
夏女突然十分感动这种感觉,旁边没有宫人侍侯着,让她突然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那样的平凡,那样的温馨。
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她从来没有与人,这样围着一桌子吃过饭,在夏府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叫饭的时候,只是打了一碗,而后找了个安静的位置静静地吃着。到了皇宫,虽然可以坐在桌子上吃着热饭了,可是依旧是一个人,这些宫人,谁也不敢与她坐下来一同吃饭。
她轻轻扒着饭,享受着这一记得的温暖。
毓旭夹了一块肉给她,她只是默默地吃着,心中是满满的快乐。其实她要的并不多的,可是,这些,也许常人觉得平凡而无奇的事情,对于毓旭来说,却是最难的。
“怎么了?”毓旭见她只是沉默地扒着饭,竟然一言不发,很是奇怪。
夏女抬起头,漾起了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着皇上刚刚说看透了我什么呢?”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有许多事情,都无法对他坦承以对。
似乎,他们两人,差的,正是这一份信任与坦承。
可是,这,正是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最难得到的东西,因为,这必须是付出真心,付出全意才能得到的。
“知道吗?自从朕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是与众不同的人。”毓旭边说边看着她,一脸怀意绵长:“虽然你总是低着一颗小头颅,言语了慢唯唯喏喏,总想给人一种你很微弱而低小的样子,可是,朕却能感到你是一个很大胆的人。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事情,朕那时还想着,是不是头脑发热了呢!竟然会觉得你是一个大胆而有主见的女子,分明你说话吱唔,头又低垂,比一般的宫女还要胆小如鼠,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朕渐渐才发现,原来这只不过是你的保护色罢了!”
他的话一说完,就迎来夏女吃惊的表情。
“其实我……”其实她怎样呢?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大胆而有主见的人,可是正如毓旭所言。她确实是在有意无意间,故意展露出低微而胆小的一面,为的就是不要太过招人侧目。
可是想不到,毓旭竟然能够一早就看透这一点。她尤其在他面前,更是从不曾多说过一句话的,尽量地让自己显得平凡一点,不引人注目。
“其实你怎么?”他问,眼神中带着三分魅意,高傲而迷人。
“皇上英明。”她道。
他确实是英明的,识人能力不同一般。
“呵呵……”他一听夏女的夸赞,开心地笑了起来。
“朕已经下了旨,念在夏安达两朝元老,而且历来对朝中颇有建树,而此次罪泽又如此深重,功过相抵,不即时处斩,将他发放到岭南蛮地一世为奴。”他突然开口道。
夏女抬起头看向他,说了声谢谢。
这样的话,她也不算太过无情了吧!她叹了一口气,人总是做不到真正的无情。虽说他一直待她不好,不过,至少,该做的,她都做了,活在世间,也不会觉得愧对任何人了。
无求于天,也无愧于天。
他停了一会,又道:“其实,将他发放岭南,与处死他,是一样的。”
其实她也知道,夏安达,一世高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一世高傲一世高昂着头做人,要他低着头卑微地做人,等于是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