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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几天前的话,我会为这个机会欢呼雀跃的。第一次接触,我所有的工作的巅峰啊。但我意识到了些东西,我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是在我们……分开过之后。我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是因为我只剩下工作了。我一直在寻找某些东西,但那和外星人或者射电望远镜里收到的信号毫无关系。”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如果凯特没能从那个大缸中醒来,这就是我们唯一逃离这里的机会了,不然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知道。你怎么想?告诉我,保罗。对此你的直觉告诉你了什么?”
保罗转开视线:“我知道这个信号对你的意义,玛丽。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为你的工作牺牲了多少。可如果你问我,我内心的直觉是什么……我还是没法相信一个友好的物种会把一种逆转录病毒发送到太空中。我知道我们别无选择,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再等等。”
玛丽笑了。她累坏了,也吓坏了,然而奇怪的是,此刻是她长久以来最快乐的一刻:“我同意。而且我想与之一起等待的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保罗的眼神和她的相会在一起:“我也一样。”
“我相信我们在等待的时候能找到些事做的。”
保罗不知道自己和玛丽在他们的房间里待了多久,他也不在乎。他搞清楚了怎么锁门,怎么关灯,这就够了。
玛丽在他身边睡着了,床单半掩着身子。他盯着天花板,一直都在忙碌的大脑中空荡荡的,有一种完全满足的感觉。
黑暗中,金属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保罗坐起身来,玛丽几秒钟后也醒了。他们迅速穿好衣服,打开了门。米罗站在门口。
“华纳医生,她醒了。她病得很重。”
凯特在适应性研究实验室里。她再次躺在了卵形医疗舱伸出的坚硬台面上,旁边墙上的屏幕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
她时间不多了。保罗迅速浏览了一下医疗日志。米罗在她最后一次进入那个大缸之后把她放进了医疗舱里,飞船已经做了它所能做的一切,但仍然毫无希望。她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了。
“保罗……”她用微弱的声音说。
保罗走到她床边。
“那个逆转录病毒。”
“是什么?”
“是衔尾蛇病毒。”
玛丽和保罗露出了一副“好悬啊”的表情。
凯特闭上眼睛,然后屏幕改为显示通信日志。她朝着一颗行星发送了一条信息,显然是用她和飞船的神经连接做的。保罗怀疑这个行星的位置她是不是从记忆模拟中获得的。
“流放者。”凯特说,“他们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能救他们。”
流放者?保罗正想问她到底在说什么,可凯特已经开始飞快地进行解释,虽然声音仍然小得像是耳语。她讲述了亚特兰蒂斯公民的分裂,讲述了那位科学家——伊西斯,从遗传上改变了流放者们,让他们成为了执行反蛇程序的哨兵的目标。
“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凯特说,“保罗,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希望你一定要完成我的工作。”
保罗朝屏幕上的基因序列瞥了一眼,竭力想要理解其中的意义:“凯特,我……我做不到的。这些内容里我能理解的连一半都不到。”
飞船震动了一下,然后屏幕显示切换到了外面的景观。上百个哨兵球悬停在轨道上。它们正朝着这颗行星开火,朝着贝塔号登陆舰开火。
CHAPTER 52
保罗感到玛丽的手滑进了他的手掌中。他们站在贝塔号登陆舰的适应性研究实验室中,望着显示屏上那些下落的物体在大气层中燃烧着,朝他们坠下来。
在卧室中他感到的那种奇异的平静又回来了。此刻他已无能为力,同时却有一种奇怪的平和感,似乎他心中某个破碎的地方被修补好了。
第一发动能炸弹撞到了离登陆舰大约一英里外的地面。一秒钟之后冲击波把保罗、玛丽、米罗和凯特全都甩到了对面的墙上。屏幕上显示出一股尘土和瓦砾——部分来自城市废墟——的喷泉升向空中。
透过云层,保罗看到来了一支新的舰队。它们是三角形的,它们穿过蓝白色传送门的下一刻就分散开来,朝着哨兵们发起了攻击。数以千计的三角形朝着球形飞船的阵列急冲,在一穿而过的同时开火,击碎那些黑色的物体,让残骸散落到大气层中。
尽管中途的尘埃扭曲了画面,这场战斗仍是保罗见过的最让人敬畏的场面。他几乎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