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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不少的蒿,咱且不说,你割草的时候分明连根刨,把土都裹在了里面,带回来了,得是想把牲口往死的吃呀?没见过你这娃,小小的年纪,思想怎么这样的坏呢?”这个饲养员气极了,他也不管牛德草这娃当时受得了受不了,连珠炮似的一个劲地数落着他,“你这么小的一点儿娃,没见过心眼怎么这么多?你说,这是谁教你的?”牛德草这会儿难堪极了,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了进去,以躲避饲养员对他当众指责所招致来的丢人现眼。
这时,从割草的人群中走出来了牛保国的儿子牛连学,他笑着向怒气冲冲的饲养员劝解说:“算了算了。你看你大大的人了,划得来划不来和这么小一点儿个娃娃生这气?他这么小一点年纪,能知道个什么?看把你气得黄脸白口的顶啥用嘛。”饲养员摊开两手无可奈何地说:“你看,不是我故意找茬儿欺负他。他割来的这草太得不像话了,牲口根本就没办法吃嘛。你叫我咋弄呢?”牛连学赔着笑脸说:“喂,你看事情这样办行不?德草娃小,不懂事,割点草嘛也不容易。他现在既然已经把这些东西给割回来了,你如果坚决不收嘛,心里也有点儿过意不去,你说是吗?”饲养员十分无奈,同意地点了点头,显出一副很为难情的样子,默不作声。牛连学继续说:“依我看,你现在还不如叫他把他割的这些东西弄到一边去,把草里所裹着的那些土抖落掉、弄干净后,再给他胡乱过个秤,把它收下,撂在头口槽里,头口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那些吃不成的,干脆把它就往牲口圈里一扔,让沤粪去不就完了呗。生产队这事嘛,是众人的事,又不是你一家一户的私事,你认那么真能咋?”这个饲养员一听牛连学这话,有好大一会儿工夫都没有言语,最后终于极不愿意地说了句:“那就叫他按你说的办去吧。不过,我可还得吃挂面不调盐—有盐(言)在先,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他十分严肃地指着牛德草的鼻子说,“下不为例!下一次你要是再敢出现这样类似的事情,我让你把草担到生产队长那里去,让他对你说该怎么办—把生产队的牲口,万一吃出个问题来,我可承担不起。”听饲养员的话,口气松动了点儿,牛德草如释重负,心想:“谢天谢地,这事总算有个了结了。”他真想对牛连学推心置腹地说一声:“哥,谢谢!你今儿可解了我的大围了。”只因为这是在众人当面,他才嘴唇动了动,没有这样说出口。
牛德草此时再也顾不得自己又累又饥又渴,嗓子眼都像在冒烟一样难受了,急忙一声不吭地就照着牛连学所说的那办法去做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碧霞持家(下)
(接前章)只说刘碧霞在家把饭早都做好了,左等右等,就是怎么也等不见牛德草割草回来。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也担心德草年龄小,在割草过程中一时会有个什么闪失,于是就催牛保民,要他去接一下牛德草。牛保民压根儿就不同意她让德草这么大一点儿个娃跟上大人去割草,心里很不滋润,这会儿见她这么说,就赌气地说:“我不去!没见过谁像你这人,碎碎的一个娃,一天把他当大人的使唤。他十八了还是二十了?一点儿也不心疼。”刘碧霞指使不动牛保民,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家立坐不下,团团转,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了,就不顾自己是个小脚女人,走起路来使不上劲儿,打算亲自去接儿子德草。可是在她一只脚刚迈过她家大门的门槛时,就远远看见牛德草扛着根扁担,从饲养室的方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来。她没好气地劈头就嚷闹了起来:“你没看看天气都啥时候了,到饭时了也不知道往回走?把人家在家里还等得快要急死了呢!”牛德草撅着个嘴,极不高兴地说:“我早已经回来了,只是按你说的那样所割的那草,人家饲养员根本就不要么,还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刘碧霞听德草这么一说,不由得就吃了一惊,给着急了,连忙问:“那你把你割的那些草呢?”牛德草气呼呼地说:“还不是多亏了我连学哥,他给人家好话多说,人家勉强才……”
刘碧霞没等牛德草把话说完就气得骂起大街来:“他娘那个**,挨球的一天跟大人有隔阂,在娃身上发泄啥哩?他把事情一下子认得那么真,我看还能把饲养员当一辈子?那差事又不是他先人给他留下的,他还能干到死去不成?走,赶紧往回走,咱还是先吃饭去。”别看刘碧霞这么厉害,其实她是个门背后的霸王,在没人处凶得不可一世,然而一旦到了公众场合,胆子就小得跟芥菜籽儿一样,爱招是惹非又极端怕事。在家里她处处非常任性,事事为所欲为,然而若是一出家门,就豹子钻到案底下—狗起来了,一准噤若寒蝉,往往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就这样也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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