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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的市民尝试于麻将台上摆脱他们的平庸,而始终矫揉
造作的伪情调主义者于红茶坊中再次自我手淫的时刻,我们,城市夜生活的异教徒
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让生命不由自主,它叫迪斯科。
出于我个人的执拗,这个初夏的某几个子、午夜相交的时分,我总是位足于我
们城市最好的迪斯科城之一的通通迪斯科广场。
这一切是难以忘却的。你刚刚喝过不少红酒,你那被酒液洗浴过的眼睛里出现
的景象带上了某种神秘的意味——
闪烁不止的射灯伸出着它的手指在不安地抚摸着钢结构的楼道,领舞小姐缓慢
地在二楼的突出部摆动着她的身肢,她白皙的上身在暗夜中浮现而出,她的玉臂、
肚脐和乳房边纹着的蝴蝶也在暗夜中浮现。男性DJ发出着简单的叫唤,应和着他的
声响,那在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节奏中涌动的是来自城市四方的男女,他们中了魔法
般的神情显示生命已在这个空间里溶化……这一切是如此简单,如此纯粹,如此柔
软,如此优美,如此地动人心弦不可思议不能言说。那个时分,我的头脑中反复盘
旋着的是这样一个句子:歌唱的灵魂在哭泣。是的,是在哭泣,但也在歌唱……
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一种体验,这种体验也许偏离了一些报刊编辑对我的约稿要
求。
其实我想说的是,在今天的城市夜生活中,只有迪斯科这种空间能如此有力、
如此不容置疑地将我们的灵魂抓住,在一种充满了幻灭的气息中让你的智性彻底瘫
痪,或者说让你的智性找到另外一种表达的方式,使你的生命力在这一刻得到绝对
的激发。
在这个空间里,生活一定有着另外的意义。存在、创造、激情一定有着另外的
解释。那种自我毁灭的音乐氛围一定提升着我们生命底部的一些本质性的东西。现
在,即使那些以“酷”为荣而其实愚蠢至极的黑衣黑裤的城市废弃物,也变得让我
能够忍受了,他们的戴着又扁又狭的有框或无框墨镜、两脚叉开、让上半身像波浪
般起伏的形象,显示了咒语一般的魅力。
不可忍受的依然是那些所在:陶吧、饮品屋以及泡沫红茶坊。我们城市的伪情
调主义分子们糜集于此,似乎十分优雅十分潇洒十分精致,但他们没有激情没有冲
动没有忘我没有自我毁灭的气质,让你分明感受到了生命力的衰退。在那里,生活
是做假的、是虚弱的、是伪饰的、是堕落的、是不可饶恕地面具化的,他们唯一的
勇气是在意式沙发上如何摆放好自己没有灵魂的躯壳,然后在泡沫的气氛里做着有
关情调的无耻于淫。
城市没有激情,生活中没有格瓦拉的行走没有克鲁亚克的《在路上》没有金斯
堡的《嚎叫》没有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甚至没有他的“红旗下的蛋”,
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岁月这样的时刻,除了迪斯科这个让你暂时忘却一切的空间,
还有什么空间可以让我们夜的灵魂得到拯救呢?
浪漫时光中的得救
他们的名字分别叫作康妮、克利福和梅洛斯。
他们生活在1920年秋天的英国中北部地区勒格贝。
随后,他们之间涌动着最为汹涌的激情与毁灭的暗流。
当贵族克利福还得意洋洋地沉浸在自己毫无生气的生活中时,他的太太康妮与
守林人梅洛斯在林中的空地上因了奇妙的邂逅而产生了澎湃的生活撞击,这个撞击
使得二十世纪初保守的英国生活遭到了粉碎性的否定,与此同时,这段暧昧的感情
在本世纪初腐朽的泥土中吹拂开它艳丽的花朵。
假如你有着足够的阅读经验,相信你已知道我指的是天才的劳伦斯和他所叙述
的《查太莱夫人和她的情人》。
我并不认为康妮与梅洛斯之间的关系值得人们广泛地效尤,但我被自己的阅读
经验所打动。在一种特殊的意义上(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康妮与梅洛斯之间的
关系表达的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浪漫,这种浪漫深刻地反动着二十年代英国生活中的
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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