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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温西的嫌疑人名单皱起眉头——他认为这是一份完全不让人赞同的文件,是实实在在的中伤。这些人都是受人尊敬的市民。拿高恩来说——十五年来,他一直是科尔库布里郡的领军人物,深受爱戴和尊敬,尽管有时候看起来有点自负和蛮横。他很富有,有一所大房子,一个英格兰男管家和一个女管家,拥有两辆车,还有一个私人司机。他有可能猛击画家朋友的脑袋,然后把对方扔进邻村的河里吗?他有什么犯罪动机呢?有传言说他和坎贝尔对于一幅画有不同意见,但是马克斯韦尔先生认为,艺术家们相互之间通常都会产生分歧,他们彼此轻视,进而形成派系,除此之外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了。再说说沃特斯,一个让人愉快的年轻人,尽管因为南方人的某些特殊习惯而与他的邻居产生了矛盾——他与坎贝尔发生过不幸的争吵——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仅仅因为酒后的几句争吵就暗藏祸心的人。再来是法伦……
马克斯韦尔想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公平地说,温西是有些道理的。如果有女人牵涉其中,那么你永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坎贝尔确实经常光顾老磨坊旁边的小屋。也就是说——有些传言——法伦也确实说过一些威胁的话。如果这里面真的牵扯到了什么,那么要得到真相或许会有些困难。对法伦的怀疑也可能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从没有人认为法伦夫人品行不端。另外,即使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凶手,妻子们也会说谎为他们的丈夫提供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越善良,就越会固执地撒谎。马克斯韦尔先生也不得不承认他不能保证法伦夫妇是清白的。
当然还有门城那几个人。乔克·格雷厄姆——一个莽夫,一言不和就能跟人打起来的家伙。当然,他也很聪明。如果要找一个能够设计出天才的谋杀计划,并且有足够的冷静将它诉诸实施的人,那么格雷厄姆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他搞出的恶作剧不断,并且还能一边对你撒谎,一边以坦白无辜的眼睛看着你,摆出一副天使的面孔。众所周知,弗格森与他的妻子关系不好——除了这一点,马克斯韦尔先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缺点——但是在局长正直的长老会教徒的思想中,这可是个丢脸的事。而斯特罗恩——斯特罗恩是高尔夫球场的秘书,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物。他相信,像高恩一样,斯特罗恩也是可以被排除在外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温西支棱起他的耳朵,马克斯韦尔忍着怒气接过电话。寒暄之后,他转向温西说道。
“是达尔齐尔。你最好拿起分机听一下。”
“是你吗,马克斯韦尔先生?……是的,我们已经接到医生的报告……是的,报告显示谋杀结论成立。死者肺部没有积水,这个人在掉进河里之前就已经断气了,头部撞击是导致其死亡的主因。那块头骨被碾碎在大脑内。哦,是的,伤口是死亡之前造成的,而且几乎立即毙命。他的头部和身体某些部位也有很多其他伤口,但是医生认为其中有些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尸体滑下山坡,沿途与石头出现过撞击。”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是的,马克斯韦尔先生,我正要告诉你这一点。医生认为在发现尸体时,坎贝尔至少已经死亡六小时,也有可能是十二到十三小时。照此推断谋杀时间应该是午夜或者今天清晨时分——午夜到早上九点的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此外还有一个非常可疑的情况,那就是尸检报告显示他肚子里没有任何食物,他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就被谋杀了。”
“但是,”温西打断他们的对话,“如果他早饭吃得特别早,到午饭时分也有可能已经消化完了。”
“是的,我也这么说,但是不可能消化得这么彻底。医生说胃的内部空得像一面鼓似的。他说以他的专业保证,坎贝尔从前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食物。”
“哦,那应该是可靠的。”温西说。
“是的,就是这样。是勋爵在讲话吗?您该很高兴,这充分证明了我们的结论。”
“或许是的,”贾米森先生说,“但我宁愿这样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是的,马克斯韦尔先生,不过,毫无疑问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案件水落石出。还有一个值得重点关注的问题——那些画具上没有任何指纹。看起来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作案的,汽车的方向盘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是的,我想现在案情基本可以确定了,您觉得怎么样,马克斯韦尔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向公众公布谋杀的事实吗?”
“我不知道。警官,你认为呢?你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