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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易豪真的变了?”
“是的,我敢肯定。”杨相晚道,“朱云汉志大才疏,难成气候。这一次他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哥,若真是如此,我们不妨再劝劝他。”
“没有用,他不会相信的。”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损失二十条人枪?哥,你还有办法可想吗?”
“办法是有的。我们立即率兵去雪峰客栈规劝弟兄们回心转意,劝不成,再动手打!”杨相晚咬着牙说。
杨相斌叹道:“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不过,仍得瞒住朱云汉。”
杨相晚点头道:“你马上去调集人马,稍后我就过来。”
杨相斌走后,杨相晚叫来一个勤务兵,令他骑马速去雪峰客栈找易豪,并教他如何说话。
勤务兵领命骑马而去。半个小时后,杨相晚、杨相斌率二十余人,携带新式武器,骑快马通过双壁岩直奔雪峰客栈。
天黑后,杨相晚一干人到了雪峰客栈,原打算不声不响把客栈包围,没想到易豪早有提防,双方剑拔弩张,对峙起来。
易豪以客栈木屋为掩体,而杨相晚等人则在狭窄的驿道上。杨相晚万没料到对方如此警觉。由此可见,易豪反叛蓄谋已久,这一下弄得他手忙脚乱。他尚未想出对策,易豪已经发出警告:“什么人,不许过来,否则我们开枪了!”
“易豪,我是杨相晚,自己人,不许开枪!”
“杨军师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我听说布帮尚未通过,因担心护送的丘八不易对付,特来帮你一把!”
“不必了,布匹已经得手,都分给弟兄们了,你有何话可说?识相的话速速回转,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杨相晚冷笑,“你的话只代表你一个人吧。易豪,实不相瞒,我今日出马,是特意来捉拿你的。”他提高声音,“弟兄们,你们好,我代表朱老爷特意来规劝你们。你们要清醒些,不要受易豪蛊惑。今日之事,与弟兄们无关,只要肯回心转意,朱老爷会热烈欢迎,既往不咎,还有奖赏!如果有人执迷不悟,要和朱老爷作对,后果你们不想也知道!弟兄们,何去何从一定要想清楚,是死是活,全由你们决定!”
客栈里的匪徒一听,很多人犹豫起来,跟着易豪确实前途黯淡。
杨相晚确实摸准了这些人的心理。他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就更进一步地喊道:“弟兄们哪,何去何从大家要想清楚,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家人想想。朱老爷一向宽宏大量,只要你们回心转意,他愿以他的人格与名誉担保,绝不追……”
易豪感到若继续让杨相晚说下去,军心就要动摇。他咬咬牙,也用更大的声音喊道:“杨相晚,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弟兄们对你的为人了如指掌,是不会上你当的!收起你这一套吧,想用谎言诱骗弟兄们就范,缴械之后再全部屠杀,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弟兄们,我们现在手里有枪,他想要回我们的枪,什么诺言他不能许?!一旦我们手无寸铁,他还会如此客气吗?弟兄们,大家想清楚些,反正我已头撞南墙了!”为了不使杨相晚有机会蛊惑人心,他举起驳壳枪向对面打了一梭子弹。
枪声一响,对面阵地上也有人沉不住气开枪还击。易豪趁势说:“弟兄们,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杨相晚的‘既往不咎’!为了活下去,弟兄们,给我打!”
易豪这句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的部下不再犹豫,举枪向杨相晚阵地射击。
杨相晚迫于无奈,只好采取最后措施,指挥手下找到掩体,凭借新式快枪的威力,向客栈发起反击。
易豪部下使用的武器,多数只是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汉阳步枪,他自知不能硬拼,就令手下分批撤退。撤下的人先躲在山上,再钻进黑洞洞的树林里。
易豪和周连生最后撤退,并在山上用暗号联络,待杨相晚悻悻离去后,才钻出树林,星夜赶往溪。
溪属武冈县,称溪团、溪八团。它东接绥宁金屋塘,南连绥宁水口,西枕黔阳龙船塘,北界黔阳熟坪和江口之高山峻岭,为雪峰山区一部分,总面积二百四十八点八平方公里。境内高山环抱,形似铁锅。总顶山巍然其东,高登山高耸于南,安顺山横亘在西,锅顶脑、普子脑屹立其北,均在海拔一千三百米以上,高峻为城,难以登陆。溪河穿流南北,西注沅水。
溪原是一片沉睡万年的不毛之地,遍地生长参天古木、茅草。大约在明永乐年间,易豪的先祖从会同来此拓荒谋生,在溪边搭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