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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笑,胜过千万风景,好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一时间,湖边水上,不少公子哥儿的眼光都牢牢锁住了墨紫的身影。就连皇甫碌琪也透过珠帘,好奇这是哪家的小姐。当看到墨紫上了自己的画舫的时候,皇甫碌琪没来由地有些愉悦。
受命跟着墨紫前来的丫鬟显然是个老成的,知道墨紫不会给皇甫碌琪见礼,自己福身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三皇子殿下,我们将军府大小姐今日身子抱恙,不能前来,让四小姐代为出席,希望不会太过失礼。”
众人皆惊,在这明津,能直称将军府的不过一家,护国将军府。但是护国将军府四小姐名声在外,丑陋无比,身体虚弱,将军府从来不肯让她出现在外人面前。可是如今站在这里的,分明是个绝世美人。
墨紫低垂眼睑站在皇甫碌琪面前,不屈膝,不跪拜,好整以暇地无视着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开口指责她的无礼,似乎她本就不该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女客间尽是眼风纠缠,她们或多或少的与墨涵有几分交情,墨涵可是亲口说过,她这四妹就是个丑得天怒人怨的病秧子。
有人出言化解这静默局面:“看来传言果真不可当真,四小姐分明天人之姿,当是因着护国将军珍爱,不舍得让四小姐出来抛头露面,才会有那般不堪流言。”
墨紫抬眼看了看那人,面貌清俊,装束简单却不失风骨。那人蓦然对上墨紫的眸,有一瞬间的怔楞,随即反应过来,起身作揖:“尚书府二子,崔明竹。”
皇甫碌琪微笑击掌,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时辰也差不多了,各位请就座。”
众人尚未落座,帘外又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怎地皇兄今日竟不等我了吗?”
珠帘掀开,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子款步而来,容颜算不得顶好,却也算得上美人,鹅黄的宫装更是衬得这画舫明亮了几分。九公主,皇甫宁。未等众人起身见礼,皇甫宁便挥了挥手:“今日是皇兄的友宴,你们不必管我。”
皇甫宁站在墨紫身前,仔细打量着墨紫。墨紫是黑暗的魅惑,皇甫宁是阳光的洒脱,二人站到一起,竟意外地和谐,相得益彰而自成一道风景。
皇甫宁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墨紫的眼睛:“美人,你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我就说看你有些特别!”
皇甫碌琪拉过皇甫宁:“好了,不要胡闹。这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墨紫,将军夫人出身异域,眸色如碧蓝之天空。异域人眸色多异,四小姐的紫眸也不足为奇。大家这便入座吧,宁儿你带四小姐落座。”
皇甫宁吐了吐舌头,拉住墨紫的手,往女客席去。墨紫挣扎了一番,意外地发现这位公主的手劲儿竟然出乎意料地大。皇甫宁骄傲地抬起二人相牵的手:“本公主自幼习武,虽说谈不上什么武林高手,力气却被练出来了,你就不必徒然挣扎了。”
看在皇甫宁的面子上,这些来自各家的小姐们也得高看墨紫几分,前来搭话的也是不少。大家都是出身世家,未来也会是世家的主母、夫人,未出阁时建下的交情是十分重要的,小可决定是否得宠,大可决定家族兴衰。所谓的“夫人社交”,大底就是这么个意思。
墨紫此来,只为看看让“她”魂牵梦萦的三皇子,可没有与这些世家小姐闲话家常的意思。好在身边有个皇甫宁,但凡有人来搭话,一律皇甫宁搞定,墨紫只需要在那里喝茶,时而点个头就够了。
皇甫宁倒不是说有多喜欢墨紫,只是觉得她与别家的小姐不同,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那么多势利的算计,实为难得,难免亲近几分。
墨紫一直观察着皇甫碌琪,论样貌,虽说不及血族男子的邪魅风情,在人类中却也算得上上等姿容。论品行,当下看来算得上温文尔雅,恭谦有礼,以礼待人。初入画舫,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欣赏却无秽色。若他本性如此,身世又是那般高贵,得女子爱慕也是自然。可惜……不是她的菜。
墨紫收回目光,专心看着面前的菜色。她是血族,这些菜在她口中味同嚼蜡,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吃。还好有供女客饮用的梨花酿,还有舞姬乐姬助兴,让她不至于没事儿做。
皇甫碌琪不是没有注意到墨紫的目光,身为皇族中人,对外界的不信任已经成为本能,对别人的目光更是敏感,何况墨紫根本没打算隐藏。不过墨紫的目光没有什么侵略性,好像只是一场打量。墨紫收回目光的时候,皇甫碌琪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她状似失望地摇头。
皇甫碌琪挑眉,难道自己竟然入不了她的眼?不过前来敬酒的人很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