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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蹊跷,种种嫌疑皆是指向皇后杨氏,一时间,朝野人心惶惶,永巷议论纷纷。为了安抚以沈氏为首的旧贵族,陈愈加封永巷众人,赐我一品夫人的俸禄,位比诸侯王。一时间,我于杨氏之间变得势均力敌,一如昔日沈氏皇后还在时与宸妃杨氏之间相互拉锯的局面。
从此,帝后离心。永巷,也不再是杨氏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七·中有尺素书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又是八年过去了,很快便到了更始二十八年。
这八年来,我居婕妤之位,恩宠堪比杨氏,在永巷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杨氏,她的身子自从几年前就开始不好,时常头风发作,脾气也差了许多。陈愈和她,早就是面和心不合了。陈愈说,皇后身子不好,便把永巷许多事情杂物都被分摊到了我的身上,我这才有权力去重新查阅永巷的账目。我对十几年来的永巷赤字一直心生疑惑,直到与云言一同翻过账目才发现,原来赤字的原由竟然是因为杨氏挪用公款去给他的儿子陈澈收买人心,好令陈愈早日改立太子。
云言看过那些账目之后,沉默了很久,才勉强咳嗽着对我说,此事若闹大了,莫说皇后,恐怕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只是现在证据不足,永巷的账目也不可轻易公布,若处理不当,非但不能撼动东宫,还会把自己,还有我多年煞费苦心培养的那些势力都给搭进去。他劝我多收集一些证据,再将此事公之于众。
只是杨氏在我开始管理永巷账目之后,变得愈发不安,却不敢和我正面较量了。
原来,杨氏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看到陈愈在晗光殿的廊下,呆呆的看着北宫的方向无声叹息。看来陈愈还是挂念着沈氏的。我心想,要是沈氏能活到今日,亲眼看看杨氏此刻的落魄,是不是心中会好过一些。
只是斯人已逝,闲话作空谈。
云言虽然被封楚王,可一直还留在京中。自从五岁那年大病一场,云言的身体便时好时坏,小小年纪,行动不便,还有风湿之症,每逢刮风下雨腿都会疼,走路都不利索,根本不能去楚国就国。陈愈在京城中赐了云言一处府邸,还特别准许他随时入宫探视我。说是探视,其实就是默许我亲自照顾他——云言常常发病,我不放心,便会留他在晗光殿疗养。毕竟,那次流产之后,我不能再育,即便受宠,我膝下也只有云言这么一个儿子了。云言的病情,被隐瞒的很紧。除去诊治的御医,随侍的宫人,就只剩下我、陈愈还有晦之知道此事。永巷他人,都不知道。
越是这样,云言这根刺越是狠狠的刺在了陈愈心上。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要是当初没有那一场雪,说不定我的云言也会如今日的晦之一般,英姿飒爽,年少封王。而不是如今这般,久卧病榻,右耳失聪。但云言每次听我提及此事,却只是叹气笑了笑,说:“若非昔日那场雪,恐怕我们二人都不会受到父皇如此恩宠……或许,这便是世事难料吧……”
我知道,云言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是恨毒了杨氏还有她的子女们的。
至于晦之,因为他对生母沈氏的冤屈依旧耿耿于怀,不愿离开京城。虽然已经娶亲,但他的身份一直还是安乐侯。杨氏屡次提及晦之封王就藩的事,都被我和云言想方设法给拖住了。云言身子不好,若要在京中培植势力,打压皇后与太子,非晦之能为不可。
这件事,晦之与云言显然是私底下有过默契的,我也不便多问。
我一直十分欣慰,这俩兄弟的关系从小就很好。
八月十六这日,窦夫人突然来到了晗光殿,还特别带了个精致的赤色漆器木盒。
”这是楚地草民特别寻来的佳品,听闻楚王殿下近来身子抱恙,尚在晗光殿休养,故而托老身特意送过来孝敬殿下的。“说罢派人打开木盒子,但见盒子里铺满了冰块,而冰块上面则放着两尾红鲤鱼。
那鲤鱼的赤色鳞片闪闪发亮,煞是好看。它们睁大着眼睛,嘴巴艰难的一张一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看来是活的,十分新鲜。
我虽然觉得有些突兀,却也十分高兴的收下了。赤色鲤鱼本来就稀奇,叫庖厨拿去烹做羹汤,应该及其鲜美,云言一定十分喜爱。
“那便多谢了。小萍,将它们带下去交给庖厨……”我冲窦夫人行了一礼,微微一笑。小萍会意,赶紧走过来,接过了木盒子正要下去。
“且慢……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拦住了正要下去的小萍。只见云言身着中衣,披着一件外套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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