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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特是个天生的外交官。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数位使节当中,凭借她足以艳压全场的笑容和舞姿,让那些使节围着她团团转。她时而斜倚着赫梯人的餐桌,与他们放肆地欢声笑语,那声音整个宴会厅都听得见。
同样出身贵族,我却对她肤浅虚荣的举止嗤之以鼻。我问身旁的赫努特米拉:“她经常这样吗?”
赫努特米拉清了清嗓子,她的面纱随着她的动作来回飘动:“不然,她怎么让那些使节记住她?就凭她的长相?”
我不置可否。平心而论,伊西斯奈芙特确实相貌出众,整个王室无人能与她媲美。
然而赫努特米拉紧接着否定了我:“记住,这世上从来不缺美貌的女人。”
不管怎样,我并没有打算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毕竟码头的暴/乱才刚刚平息,我还需要缓冲的时间。
并且,我全然没有理会伊西斯奈芙特的兴趣。
“拉美西斯刚刚对我说,他的父王病重?”我又问道,“是赛提法老吗?”
赫努特米拉拧了拧眉,一丝不苟地纠正我,“陛下。”她的表情很严肃,“要称呼他为陛下。这可是在宴会厅。”
我挑起眉,知道赫努特米拉是为了我好,就没再辩驳。赫努特米拉才说:“是父王不愿意告诉陛下。你也知道,母后盼着陛下的婚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今天他们也要去卡纳克神庙的。”
她顿了顿,审视着我脸上的表情:“陛下明知道父王病重,还坚持守在你身边,直到你醒过来。埃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超过父王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
我莫名地想起拉美西斯那个摄人心魄的吻。说不动心是假的,拉美西斯的相貌放在奥林匹斯都是无人能及的,更何况他一直紧追我不放……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不明不白就成了他的妻妾。
感到脸颊逐渐攀升的热度,我慌忙用手拍了几下,干脆把脸捂上了。这动作立刻引起了赫努特米拉的注意。
她的眼神简直可以说是惊奇:“……你在干什么?”
在她的人生中,她见过各色各样的王室成员,却从来没见过一个王妃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动作。我看着她,语气颇有些理所当然:“摸我的脸啊,难道我是在唱歌?”
“……”她就那样看着我好半天。如果她此刻没有戴着面纱,我一定能看见她写满无语的一张脸。
没过多久,伊西斯奈芙特的吵嚷声就消失了。我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女仆在对她低声耳语。
紧接着,她的表情凝重起来,当即站起身随女仆一同朝宴会厅外走。她一边走,那些使节还一边恋恋不舍地挽留她,耽误了她不少时间。
赫努特米拉端着一副洞若观火的架势:“她一定是听说陛下去看望父王,不会再来参加晚宴了。”
我迟疑道:“所以,她打算去找赛提法老?”
赫努特米拉又拧起了眉:“父王。你也要称他为父王,你现在可是纳芙塔瑞王妃。”
我还没接受硬塞给我的丈夫,就又扔给我一个父王。我的表情像生锈了一样不自然:“……好吧。”
“你要耐心呆在这儿,我必须跟过去看看。”她说,“我得确保她不会在父王母后面前诋毁我们的名声。”
说着,赫努特米拉也起身走进人群,动作灵敏地绕开阻碍,朝伊西斯奈芙特追过去。
她是个典型的行动派,这也拜她的个性所赐。其实我倒不担心伊西斯奈芙特会怎样,我比较担心的,是拉美西斯今晚睡在哪儿?
据我所知,没有一位法老会在新婚之夜留宿其他宫殿。就算不喜欢,他们也会吃干抹净,这是他们宣示主权的手段。
☆、迷迭之夜(一)
与宴会厅相比,坐落在王宫建筑群边缘地带的阿发里斯夏宫就显得沉寂许多。此刻,壁挂油灯与侍卫手中的火把扫除了眼前的黑暗,有恭候多时的蓝衣祭司看到远处庞大的法老仪仗队伍,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郑重地迎上前。
“父王病情如何?”拉美西斯问。
“不容乐观。赛提法老的膝关节肿得很厉害,恐怕这半个月之内都无法下床活动。”
拉美西斯没有更多的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匆匆掠过祭司,走向寝殿的阶梯。他来到赛提法老的卧房前,挥手屏退看守的侍卫,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整个房间都已经被奇斐烟雾所笼罩,油灯的光线变得更加微弱。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一眼看见亚麻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位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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