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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笑话。”
项庭真触动了心肠,泪盈于睫:“也许是摆脱不了算计,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把你视作亲妹妹,即便曾有计较,可我更想保全你我的姐妹之情,我宁愿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想知道真相,不必与你骨肉相残!”
项庭秀面容惨淡:“开到荼蘼花事了,你我都是避无可避。我只是怨恨我自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以为心有寄望,便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可是到了今日,我方知我的无力,这么惨败收场,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项庭真忍一忍泪意:“只要你从此安分,我不会亏待你。”
项庭秀仰首笑了,泪水潸然而下,淌到唇边,唯余满嘴咸涩,这样的滋味,便是无能为力的苦楚了罢。
一夜风雨无休,项庭真倚靠在长窗之下,抱膝而坐,耳闻着窗外的淋漓之声,心内的锥痛亦随之不能歇止。
元妙悄声无息地进来,静立在一旁,不敢出言惊扰。项庭真默默片刻,出言道:“她歇下了么?”
元妙道:“与姑娘一样,坐在窗边不声不响。”
项庭真鸦翅般的睫毛微微一颤,清水般的眼眸映着外间的雨帘,有薄薄的水雾氤氲,只是强撑着唇边的一个僵硬的笑弧,用以驱散心头的哀寂罢了。
翌日清晨,雨终于停了。元妙来通传,晋王亲自前来,贵驾等候于庭院之内。
看到项庭真,言溥博并没有多言其他,只是把手中的朱漆匣子塞到了她的手里,道:“这是我送你的,你如何处置都不打紧,可不能送还给我。我交出去的心,就不会收回来了。”
匣子里边正是他的那二十封信笺,每一封,都是他的肺腑情深。
项庭真无可奈何,只垂首道:“王爷,何苦来哉?”
言溥博凝眸于她:“我不会逼你,我只会等你,等你有那么一天,愿意原谅我,接受我。”
目送着他离去后,项庭真仍旧站在原地,身旁是随风摇曳的文心兰,单薄娇弱的花枝轻俏如飘零燕,跃不上高枝,兀自绽放着渺小的清丽。
转过身,方看到不远处的闻意远,她又是轻轻一叹,才想离去,闻意远便冷笑道:“看来在姑娘眼里,还是权势最重,有王爷之福佑眷顾,姑娘方才能肆无忌惮吧?”
项庭真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我再重权势,也比你虚情假意来得光明磊落!”
闻意远不无讥诮道:“我自然是虚情假意,只有堂堂晋王才是真情实意,只有王爷之尊,方能助你一臂之力,是么?”
项庭真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你有你迎娶我的姐姐,我有我与王爷重修旧好,与你毫不相干!”
闻意远哂笑了一下:“自然是如此,我只是看不得有人扭捏作态,只为了多得一点眷顾,不过是为了来日更有恃无恐罢了!”
项庭真怒容满面,不欲再与他分说,转头便走。
闻意远冷笑连连,回过身来,正想往撷阳院而去,却一眼瞧见了站在回廊一角里的项庭沛。
项庭沛身上还带着伤,此时正由大丫鬟慧云扶着出来漫步,不曾想竟看到了闻意远与项庭真争持的一幕。
她面上僵了一僵,犹豫了一下,方走上前来,朝着闻意远欠一欠身:“闻相公。”
闻意远脸上泛起了一抹怜悯,伸手扶了她一下,道:“姑娘身上还带着伤,怎的不好生歇着,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项庭沛讶异地看向他。他面带忧色道:“姑娘的事,我是从云杨口中得知的。若是往日,我会觉得姑娘是咎由自取,可是如今,我只觉得姑娘可怜。”
项庭沛目光略带着几分思疑,道:“公子何出此言?”
闻意远的神色疏淡如凉风,语气中是无尽的哀怨:“世间上最使人追悔的,莫过于痴心错付,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可以为了她舍弃面子,不顾性命,可她却毫不领情,她狠心至此,无非是想着借着王爷之力行她之事而已。”他目光幽幽一荡,落在项庭沛的脸上,不觉带上了一抹愧然,“想来,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终究,你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眼看你受此委屈,我也于心不忍。”
项庭沛笑意微凉:“我倒也不怕这些委屈,横竖我还是会离开这里,来日与相公共偕连理,执手到老,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从他的面上却是看不出端倪来,唯有一片情切之意:“难得姑娘不嫌弃,也不计较闻某与庭真的过去,闻某自此不会再提庭真,只会一心对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