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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将水花拍起来,溅到岸上,溅湿了他的衣角,他仍是板着一张脸,负手站着,岿然不动。
“等等,你刚说什么?谁病了?”
他声音穿透层层水雾,“傅染。”
如果没记错,前几日见过傅大人的小公子,名字叫傅染。小孩子伤风感冒乃是常事,我又不是郎中,他跑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转过身去,贴着石壁沉到水里,嘲他“我又不是大夫,小孩子的病,找我也没用啊。哦,还是说,那小小孩子也是为情所困了?哈哈。”
“那孩子,是因为吸了苦竹花粉。所以,已经昏睡几日,人事不省了。”
“哦。”
我喝了酒,反应便慢一些,可终归是反应过来了。好嘛,他深夜到我家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最受不了的,便是不明不白的冤枉。我借着几分酒劲儿,一下从水里站起来,手脚并用爬上岸,瞪着他问,“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给那孩子下了药?”
017 傅府(3)
他站在我对面,一言不发。一阵风吹过,水雾散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从云水楼回来,我顺手还带了几件楼里的衣服来。比如我身上这件,裹胸短裙,用料轻盈,泡个露天温泉什么的穿最合适了。
可在岸上站久了,难免要觉得冷。
“那个,阿嚏,七王,我先进去换件衣服。”
还没走两步,手腕被他拉住,“七王?”
他转过脸来,声音低沉,“你不是一直以为本王有病么?你想不想试试。”
我脊背一阵发麻,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我忙挣开他,“呵呵,谁说七王您有病了,七王您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我得了空,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又将门仔细锁了。
我赶忙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他府里的那个女子,我见过。当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身边有那样的女子,按理说,他方才不应该的呀。
很快,我便得出一个结论,冷笑,“男人这东西啊,最靠不住了。就算将来他斩断了情丝又能怎样,他还是有欲,有念。”
我整理好了衣衫,打开房门,他果然还没走。
我也不与他拐弯抹角,“七王方才话里可是怀疑我有心要害那傅家小公子?”
他转过身来,面色已经又恢复如常,“我并不是怀疑你。”
“不是怀疑我,那七王就是怀疑琴笙?”
他继续说,“苦竹花粉,并不常见,经炼制后有剧毒,人吸入后,轻者神志不清,重者致死。而傅染,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他一脸严肃,并不像玩笑。
“傅染那小孩儿可爱,是谁这么狠心。难道果真是她?我现在就去云水楼问她。”
慕渊拦下我,“太晚了,明日吧。”
我甩开他,“不必,我一定要现在去。莫说傅染那小子可怜,我也着急将自己在七王这里的嫌疑洗干净了。”
云水楼向来没有什么白天晚上,夜夜笙歌。今日的云水楼好像格外热闹,人山人海。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就连七王也不得不放下身份,与我一路挤进去。
我拍了拍身边一位小哥,“这位公子,敢问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这云水楼好像比往常热闹许多。”
那小哥一听来了精神,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可是琴笙姑娘初夜竞拍的日子。就算是没钱,大家也要来看个热闹,看看这琴笙姑娘最后花落哪家啊。”
听了这个消息,我喃喃道,“琴笙她,当真是想好了?”
不行,我得去见她,当面把傅染的事情问清楚。
我拉了拉身旁的慕渊,“七王,能不能求您件事?”
我突然发现,就是在这样人挤人人挨人的场合里,七王自带气场竟是硬生生给自己空出来了个小圈子,小圈子方圆几步无人近身。
“说。”
“待会儿竞拍开始,您能不能也参与竞拍?”
我早就习惯了他皱眉的样子,果不其然,他闻言又眉头一紧。
“只有您将这边拖住,我才能去后面找琴笙问清楚。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多谢七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怕他不答应,不待他回答转身便挤进了人群。
018 傅府(4)
在人堆里挤了有半个时辰,我终于挤到了琴笙房前。
我推门而入,“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