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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啊?咋没得人跟我说过?”
“跟你说又有啥用?我跟你买了新衣裳,新帽子,就那种你喜欢的博士帽,还有一铺新席子。”
子玉在外面看着这情景,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县长旁边那人喊了一声。四个红衣人跨上来就提起汪子林,一边一脚,汪子林就跪在地下了。
“秀青,秀青,你一定要好好把我儿崇礼抚养长大,让他上学,让他有出息,将来,将来你会享福的!听见没有?”
秀青穿上她带来的白衣白帽,一边哭着一边把一铺新席子铺在汪子林面前,“你放放心心的,我跟你准备了很多钱,以后每年我都会跟你烧钱……”话还没说完,上来一个红衣人提着秀青就往旁边退去。林秀青乘势把一个东西塞在红衣人手里。几个人对了对眼,一个捉着汪子林的一只手向后一提,另一个举起了大砍刀……
秀青嘶嚎着转过头去,她实在不忍心看她的子林瞬间身首分离的惨状!
汪子林大声喊叫着,要到阴间去报仇!
寒光一闪,尖叫声随之响起来。过后,校场坝里沉寂下来。几乎所有的眼睛,各种形态,各种神色的,都朝那张席子看去。
秀青被松开了。她转过身来疯了一样扑过去,噗的一声跪在席子面前。她已经哭得没有了声音,只有眼泪在纵横。她看着栽倒在席子上的子林,还戴着脚镣手铐,她怒从心起,嚎了一声“解开!”
那声音不仅大,而且完全变了样,连秀青自己听起来都觉得不是她自己的。红衣人镇住了,周围也鸦雀无声,眼睛都朝林秀青看来。红衣人飞快地转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镣铐。
子玉奔了过来,大声地嚎哭着,也跪在了她哥哥的面前。
几个兄弟也过来了。他们把只有一丝肉皮连着头和身子的子林抬起来放到门板上。
“怪了。”
“咋的?”
“你们看,这血。”
大家一看,所有的血都在席子上,地上一滴也没有。
“哦……”
围着的人散去了,似乎有些失望。他们期待的情景竟没有出现。那头竟然还和颈子连在一起,并没有飞开,更没有砸在任何一个倒霉蛋的身上;那血没有飚上天空,没有形成他们所盼望的景象;尖叫倒是有,那好象都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实际的情形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惊恐。
奇了,那地上,竟然一滴血也没有!这倒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咋啦?难不成真是冤枉?最后的几个人摇了摇头,满腹疑惑地背着手也走了。
林秀青一身素白,跟在抬着汪子林的队伍后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昏糊糊地回到老磨坊外面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
磨坊里,水在哗哗地流,碾磨在隆隆地转,几个本家叔伯在忙碌着:翻槽、扇米、抖面。汪子松已经在磨坊和院子里贴满了白纸对联。整个老磨坊笼罩在阴惨的氛围之中。
院子里,本家嫂婶们在不停地忙碌:扫地、择菜、洗碗、做饭。
四奶坐在椅子上,眼泪湿透了衣襟,有气无力地看着正在屋里忙碌着的本家和邻近来的男男女女们。
几个两三岁的娃娃在院子里追闹着,玩得很开心,笑声叫声不住地从他们的小嘴里嘣出来。这中间有一个就是汪子林的儿子汪崇礼!
看到林秀青他们回来,所有的人都涌向了老磨坊外面的河滩。胆小的人,远远地站在磨坊边,眼睛盯着放在河滩上那被白布遮盖着的门板。胆大一点的,走近了些,揭起白布的一角,往里面瞧了瞧,随即又盖了上去。
子松和子玉拿来香烛和纸钱,跪在地上,点燃,插好。子松流着泪,子玉哭泣着,把一张张的纸钱点燃。青青的香烟,闪烁的纸钱和烛火的味儿,便向周围弥漫开去。
四奶被两个侄媳妇扶着,儿啊冤啊苦啊地哭喊着,跌跌撞撞地奔河滩里去。当她揭开白布的一角,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汪子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两个侄媳妇赶快叫人把她背了回。太医跟她扎了几针,方才醒了过来,“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冤啊……”口中不住地哭喊着。
其他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们也都不住地抹着眼泪。
几个兄弟扛来几根木头,绑了个架子,把一铺晒垫蒙在架子上,把子林遮起来。
秀青没有哭声,只是不住地流着眼泪。她跟崇礼穿上白衣,戴上白帽,拉着他来到棚子外面,教他跪下,上香,磕头。然后回到自己房里,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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