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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冷冷地笑着,男人的自尊心不过便是如此,沈君琰倒是未必有多在乎她,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出北辽和亲罢了。若她和亲去了,一来他的面上无光,二则,若是没了驸马的名头,未必不会扰了他的大好前程。思来想去,他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前途罢了,她又何需感动?
只是,自他离去,已经三个月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不知那辽寇平的如何。
宛湘宁心里,不由得有些烦闷,偌大的将军府,闷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瑾兰恭谨立于她的身后,见她的脸色阴沉不定,自是不敢轻易开言,又瞥见外面天色渐晚,踟蹰许久,才小心翼翼开言道:“长公主,时辰不早了,不如,让奴婢服侍着就寝罢?”
是啊,长公主,本该称将军夫人的,却被她固执地要求维持公主的称呼。
而沈君琰知晓后,却只淡淡笑:“不妨事,随她高兴便是了。”
瑾兰见她并不应声,却神色恍惚,心里有些着急,又问道:“长公主,是否不适?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
这一声,似是将宛湘宁唤醒了,回眸瞥了瑾兰一眼,淡淡道:“不必,不过晃了下神罢了。”
这一夜,似乎并不安宁。
不晓得从何时起,竟下起了大雨,伴着电闪雷鸣,惹得宛湘宁一阵又一阵地心惊。凝眸看着罗帐顶上的如意云纹,她拥紧了绣花的锦被,总觉得这卧榻大得让她无端地感到不安,心里更是烦闷无比。
就在此时,窗外隐隐传来喧哗之声,并伴着凌乱的脚步声,在这样的雨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宛湘宁一愣,旋即坐起身来,轻唤:“瑾兰?”
瑾兰闻声,起身掀起罗帐,柔声应道:“长公主,奴婢在这儿,有何吩咐?”
宛湘宁低眸,吩咐道:“去看看外面发生了甚么?何以传来如此喧哗之声?”
瑾兰闻言,应是而去。
宛湘宁坐于床榻之上,等候了一会,却不见瑾兰回转,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自己取了见衣裳披在身上,掀了被子趿上软鞋,往房间门口去寻瑾兰去了。
出了房门,宛湘宁见瑾兰正拉着秦管家站在廊下说话,而秦管家看上去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她走上前去,随口问了一句:“深夜之时,何以如此吵人?”
秦管家垂眸,并未应声,倒是瑾兰转头应了一句:“方才管家说,似乎是驸马爷回来了。”
宛湘宁闻言一怔,心里竟有些乱,抬手轻拂鬓边的发,定了定神,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一丝冷笑,清清冷冷道:“他该不会是回来告诉本公主,该收拾行装入北辽和亲了罢?”
秦管家闻言,脸色大变,牙齿紧咬下唇,双目似要喷火一般看着宛湘宁。过了一会,他才有些颓然的转开头去,冷冷道:“不敢惊扰长公主歇息,老奴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
宛湘宁一疑,早知管家不喜她的傲慢与骄横,却始终以礼相待,如今日这般的态度倒是少见。
想到这里,她转头命瑾兰进去去了把伞,主仆二人一路往前厅的方向去了。
还未进得大堂,宛湘宁便听见隐隐传来的哭泣声,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加快脚步进了大堂。
一位戎装的清丽少女本垂首而立,听见脚步声,抬眸见是她后,眸中笼上了一层凄厉之色。
宛湘宁眉尖微蹙,扬声道:“原来,郁姑娘也在。沈君琰呢?不是说他回来了吗?回来了,难道不晓得先来拜见本公主吗?”她抬手,轻轻一拢身上的斗篷,似漫不经心一般,“虽是夫妻,却也该懂得君臣之道的。”
郁青青眸中一痛,后齿紧咬,喉间一哽,依旧勉强着厉声应道:“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铁石心肠的女人。他为了你,被敌军追杀至死!可你…却还在想着……君臣之道!?你可还有半点人性吗?!”
宛湘宁一震,脑中一眩,竟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说甚么?他……”
楔子 有情却似无情(下)
“敌军压境,我们的粮草却迟迟不到,将士们支撑不住,根本挡不住敌军的进攻。沈大哥担心,若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弟兄们都要葬身北疆了,便想独身一人潜入敌营,刺杀敌首,不想却被敌人发现。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活活追杀致死……”郁青青实在说不下去,泪珠滚落,抽泣不止。
宛湘宁只觉脚下一软,心里竟好似空了一般,只能在宽大的衣袂下紧紧抓住瑾兰的手,才勉强站得稳稳当当的。
郁青青缓了一会,伸手入怀中,掏出一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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