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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周身的血液“轰”地涌到头脸上来,险一险把他给冲晕过去。
天,还有这个茬口在等他!
他早把这事忘干净了,当时是潜意识里拿定了她不会答应才冲口那么说,怎就没去想,她也有可能答应呢?她是他的下人,又本就心仪于他,答应不也是顺理成章么?
话挤到这份上,又让他怎么接口?都是他提出来的,人家姑娘都大义凛然地要“尽忠”了,他还如何拒绝?
可若说不拒绝,难道……
他可从没往那儿想过呢!就连刚才蜻蜓点水地想了下将来,也没去想那么具体的事儿,何况,还说是今晚!
他他他他……可是个没碰过女人的人啊!
绮雯微低着头,维持着一个羞答答的姿态,透过刘海的间隙窥着他的反应。将他面红耳赤尴尬难言的模样影绰绰地看在眼里,心里的笑几欲喷薄而出,只能使劲憋着。
过了一会儿还没等来皇帝的答复,她又道:“请主子恕罪,侍寝的流程未写入宫规,奴婢全然不知。我这便去询问师父,看该当如何安排。”说完就要转身走去隆熙阁。
“等等。”皇帝忙叫住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脸上热得好像个饼铛,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就没窘成这样过。
绮雯终于再也憋不下去,噗嗤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哈哈,您自己不是说了那时都是不知所云么,怎地这会儿又不知如何解释?再说您想推辞,也可以说须得成全奴婢的孝心啊,何至于为难成这样?哈哈哈,您这人也太实诚了,哈哈哈……”
她越笑越是收不住劲,直笑得花枝乱颤,仪态尽失,就差满地打滚了。
皇帝登时就傻了,她竟然是故意的?她不是闺阁小姐么?怎会拿这种事来故意逗他?连他都莫不开说的话题,她竟能如此收放自如?
自己是男人,在这样的暧昧境地尚且规规矩矩,没出一点调笑之言,怎就……反而被她给调戏了呢!!
看着她这笑个不停的坏样,皇帝懊恼的不行,脸上的热度都化作怒气从顶门直冲而上。
“你竟敢如此得意忘形,”他咬牙切齿地指住她的鼻子,“罚你做三日的洒扫!”
她终于不笑了。或许罚得有点重?皇帝刚犹疑了一下,就见到她眼神闪了几闪,显然还是在强忍着笑。哼,三天还罚的太少了,凑合了吧!
谈话没法再进行下去,他才刚发现雨早停了,地都干了一半,难为他如此投入地与她谈天,换来的却是她肆无忌惮地调戏,此时还不拂袖而去,更待何时!
系统:叮!男主因恼羞成怒而对你好感度+2。
……原来恼羞成怒也能为爱情加分啊。好长时间没有把差距拉大到过3点之多,真是可喜可贺。
绮雯步出月华门门洞,看着他一边大步走远一边狠狠甩着伞上的雨水,一副有气无处撒的难受样,等到确定他不可能再听见,她又捂着嘴呼呼地闷笑了好一阵。
抬头望望天,但见阴云浮动,皎白的半个月儿时隐时现,几粒星子跃然眨眼,一切都显得那么俏皮可爱。唉,今晚太美好了!
这一瞬对系统满怀感恩,接受任务以来,头一回觉得这任务不算是个负担。爱情有时候就是需要忍一忍,熬一熬,才会苦尽甘来,柳暗花明。
一味高傲地横冲直撞,会错失许多美好。
虽说,现在也还远远称不上圆满,但好歹已经尝到了甜头,将来也就更多了几分坚持下去的信心吧。
抬脚想要回转下处,却忽然想起来,从这里回去要穿过大半个挚阳宫,路上要过三道门,现在怕是接近亥时了,各门肯定已经下了钥,凭她这身份别想叫的开门,总不能爬墙回去吧?
这可是个严重问题。
得意之情瞬间消散,莫非这就是自己调戏皇帝得来的报应?她僵在原处,回身朝隆熙阁方向望着。
主子咱商量个事儿,借张床睡一晚怎样……
如此一想,自己这脸也烧起来了。
系统:叮……
我知道了你闭嘴!
隆熙阁后殿里,皇帝由钱元禾和另两名内侍服侍着洗漱更衣,准备就寝。
王智从外走进,不着痕迹地打发了闲人出去,才道:“回爷一声,方才绮雯姑娘又回来了,说宫中各门已然下钥,想请个手令去叫门。奴婢想着宫女下处路途太远,她孤身一个在这路湿地滑的夜间回去也不好,就自作主张,叫她留下过夜。”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