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什么死不瞑目!刘氏是拿准了他们在灵堂上对死者心怀敬畏,才敢用这种低劣骗术蒙蔽视听,而最可气的是,他们竟也都信了。
老太公怒气斐然,过来冲着赵仕进责问道:“大少爷枉为赵家长子,难道眼看着你媳妇如此辱没公爹、欺凌你亲妹子,竟都不来管上一管的?”
赵仕进仍跪在地上,畏畏缩缩地看了眼刘氏,低声道:“我管……我管……管不了。”
看来是真指望不上他了。“好,你管不了,我等来管!”老太公愤然说完,转朝绮雯道,“雯儿孙女但请放心,侯爷虽已过世,赵家也尚不至于沦落到被一个外姓妇人肆意欺凌的地步!”
绮雯睁大一双水亮妙目,讶然道:“此事作罢也便是了,嫂嫂毕竟是赵家宗妇,纵是行止不妥,又能拿她如何?”
这话大大助涨了众族亲的心气,一位叔伯当即豪迈说道:“哼,这等犯了七出的无德妇人,有我等主持开赵氏祠堂,今日便休了她也不在话下!”
好几位族亲都应声附和。他们都知道刘氏娘家早在去年已经因贪腐落罪,被罢官抄家,所以纵是他们官职低微,也尚有底气对刘氏秉公处置。
刘氏在公爹的灵堂上动手脚是为不孝,犯的是“七出”的头条重罪,再加上无子、善妒、多言都是明摆着的,七出犯了四出,就此被休也是理所应当。
赵仕进仍跪在原处,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不发一言,看样子是不会为刘氏撑腰。这位大奶奶的好日子可是到头了。
绮雯朝面无血色、抖如筛糠的刘氏望过去:“既然如此……”
“大小姐!”一名家丁匆匆跑进,呈上两份拜帖,“外面来了两位大人吊唁,即刻便要过来了。”
外客临门,绮雯就不便在此久留,需尽快回避。
这两位最先来来拜祭的客人倒是暂且救了刘氏。众族亲都恨不得及早处置了刘氏,不禁腹诽这一拨的客人来得不是时候。
老太公向绮雯劝道:“雯儿孙女大可先行回避,只要你留好人证物证,待得没了外人的时候,咱们再作计较也是一样。你且放心,我等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另有几位长辈跟着附和。绮雯满面哀戚,含泪施礼道:“家门不幸,只能仰仗诸位亲人多多帮衬,好歹……别让爹爹走了,还安不下心。”
众人均感心酸,老爷子刚过世,儿媳妇就拿他死不瞑目来做筏子坑害他女儿,这对父女也不知该说谁更可怜,想到这里,大伙对刘氏这个罪魁祸首更是满怀厌恨。
想不到这时罪魁刘氏竟矮下身子往地上一坐,拿帕子捂了脸,“哇”地哭了出来:“明明是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你们听了这丫头一面之词,竟要将我休了,这是仗着公爹过世,欺负我孤儿寡母啊!你们不讲道理,这便让外人来评评理!我倒要让人家都来看看,你们是如何来欺负我的!”
堂堂的侯府长媳竟然化身市井泼妇,没理可讲了就撒泼,众族亲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公也是无计可施,外客就快过来了,她是豁出脸面不要,想把事情闹大,可绮雯一个未嫁的姑娘,如何能陪着她把脸丢到外人面前去?
绮雯目中寒光闪现,冷冷道:“嫂嫂请慎重些,赵家的颜面你可以不要,我与诸位族亲却还是要的,你敢置整个赵氏的脸面不顾,说不得,我与众位长辈只好将你当做一个犯病的疯子关起来了!”
族亲们被这话一提醒,才想起在外人眼里他们同为赵家人,刘氏真要这么闹下去,丢的不止是绮雯的脸,也捎带了他们的脸,登时群情激奋,纷纷规劝的规劝,指责的指责,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站在了绮雯一边。
刘氏见犯了众怒,不敢再闹下去,只好就着仆婢过来搀扶劝说,灰溜溜地起身退开,最后干脆钻进内室,绕出后门遁走。一时也没人有空去理她。
绮雯又向众人福了一礼,道:“家父初丧,绮雯不胜悲戚,先行告退,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看着她由小丫鬟搀扶着步入穿堂离去,老太公再去看看一直跪着未动的赵仕进,不禁暗中庆幸,好在大小姐不似她哥哥这般怯懦无用,虽也是柔弱的性子,至少还算有点主意。不然的话,整个赵家可是要落在那刘氏手中了。
众人嗡嗡议论之中,很快有嘴快的府中下人向他们透露:“您不晓得,我家大小姐从前也比大少爷好不了几分,遇事不是哭,就是怨天尤人,从想不出半点法子应对。正是去年那次‘起死回生’之后,才总算是好些了。”
众族亲都是啧啧称奇。
绮雯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