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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长乐,目光并不惊慌失措,而是如同以往一样,深不见底。他的眼神一向如此,冷冽鬼魅,充满煞气,却并不复杂世故,相反,竟还保留着几分少经世事的天真。
可是,明明他比霍长乐年长好几岁,可是眼下两人的位置却好像对调了一样,他看上去更像那个不小心闯了祸等待着审判的小孩子。
霍长乐垂下眼帘。
她现在很疲倦,脑子里仿佛有一团浆糊。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去理清脑子里的乱麻。
她必须单独直面自己的内心,为未来作出选择。
而在这之前,她谁都不想见。
思及此,她反手轻轻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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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
乌衣巷,谢府,谢安书房。
谢若璋站在紫檀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谢安穿着一袭官袍,在轻轻擦拭剑尖。末了,才道:“若璋,坐下罢。”
谢若璋依言坐下,平常漫不经心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恭敬。
谢安好整以暇地捧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才道:“我听闻,琰儿的义姐在府内养病。”
“是的。”
“有人告诉我,你为了找她,大规模动用了家族的剑士。可有此事?”
“情急之下,我确实是这样做了。”
谢安重重放下瓷杯,呵斥道:“简直胡闹。”
谢若璋没有说话。
看他沉默的样子,谢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若璋,你可知道,眼下有多少人盯着我们?你不该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载的女子做到这个地步。”顿了顿,他又道:“有些话,本不该这样对你说。你是小一辈中,我最喜爱的了。自幼便聪明伶俐,却也桀骜放荡,不喜拘束。只是,这个世界啊,容不下太特立独行的人啊……我只怕待我百年归老,你……”
也许是听出了谢安话里的情真意切,谢若璋也放柔了口气,淡笑道:“若璋虽不理纷争,但也不是不懂自保的无知小儿,遇事自有分寸。况且,到了不得已之时,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伯,你不必担心若璋。”
话锋一转,谢安又道:“若那娘子是我谢氏的人,我自然不吝于保护她。你若是对那娘子有兴趣,瞧着还好,我便替你求亲。”
谢若璋微微一愕。
“这也算是了却我一件烦心事。她配你自然是配不上的,但庐陵霍氏倒也算是名门,即使已经没落,但总归在地方有些势力。”
听完这番话,谢若璋哭笑不得,笑道:“大伯的好意,若璋心领了。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再者,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只有是否真心相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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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雪地还匕首
这一晚,似乎过得分为漫长。至少对于霍长乐是如此。
而没想到,天幕完全暗下来后,居然下雪了。
霍长乐来到东晋之后所看见的第一场雪,就这样赶在年前下了。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肃杀的隆冬似乎也因这雪变得柔美多情起来。
霜白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莹莹白光,恰好照在窗棱的那只木雕喜鹊上。
黑暗的屋子里,霍长乐没有点蜡烛,裹着厚厚的大毳,就这样坐在窗边。她向来是不怕冷的,因此也没有点上火盆取暖,在这样的雪天里,尽管衣衫很厚,却只觉从内到外都冷。心冷,手冷,只是脑中思路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空中浮尘早已落下,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抵挡得住天空大幕的低压。唯有那只凝固的喜鹊,还展开着翅膀,时刻等待着飞翔。
霍长乐静静地看着案桌上的一把匕首,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手脚都彻底寒冷起来,才回过神来。
她倒是忘了,自己本来是不怕冷的,但是这个身子可由不得她这么来。这么一想,她便下地点起了火盆以取暖,期间牵动了肘关节的伤口,略有些刺痛。她抿了抿唇,又坐回窗边,凝视着火盆中渐渐炭化的火炭。
把自己的心剖开,冷静地分析思索,作出决断是十分痛苦而煎熬的事。然而这是她所不能逃避的,也是她甘之若饴的。
她伸手无意识地拿起了匕首,拔鞘而出,锋利的刀刃险些划伤自己的手指。霍长乐怔了怔,便又放回去原处。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剩下的是决绝后的释然。
她想,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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