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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眼睛向白马和戛垮一样明亮有神,有着和年纪不符的健康外,实在与其他老人没有任何不同。
苗王见白胡子老头走进,竟从王座上站起了身,激动地直呼其名:“宛能!”
那老人走到苗王面前,因为手中端着托盘,并未施全礼而是倾身一躬。苗王见状竟从王座上走了下来扶他,这一举动让我吃惊不小,能让苗王移驾搀扶,这人地位绝非一般。
“宛能一去十数年音信皆无,几时归来的?”
被苗王称为宛能的老者淡然一笑道:“十几年前苗王即位后,老朽自知年迈时日无多,便心生落叶归根之意。”宛能说到此处突然咳嗽起来,忙用右手抚胸喘息,口中也直道:“王,宛能真是老朽了,老朽了。”他嘴上虽这般说,但一只左手却把托盘端得稳稳的,而随抬手抚胸的动作,他右臂的袖子滑落了几寸露出手腕下一段狰狞的伤疤。
立在一旁的白马一见伤疤,竟不觉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再不敢抬头看宛能。
我看了却心头大惊,这宛能那是老朽,他能把盛放着人头般大小石球的托盘只手托稳,身子骨恐怕是这苗王殿中最好的,而右手抚胸的动作似乎就是为了让白马看清他的伤疤产生忌惮。这一明一暗两下敲山震虎,功效可谓立竿见影,白马果然不敢再出声。
宛能见白马的反应不由轻蔑一笑,又转向了苗王笑道:“宛能怕王不肯放老朽离开,才只字未留回了家乡。谁知在家乡这一住,竟是十几年也不见祖宗召唤。”
苗王听到此处朗声大笑道:“宛能侍奉神明多年,自然得神明庇佑不同常人,连蝴蝶妈妈也会给宛能增福添寿的。”
殿上众人听苗王如此说也都频频点头赞同,唯独白马低垂的脸面如土色,已是难看已极。
众人笑过苗王也归了座,宛能继续道:“这些年在苗王治下我滇南苗裔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宛能本想安享余年埋骨山中,再不露面。但自今春久旱无雨,宛能忧心便卜上了一卦,谁知此卦竟为大凶。如此宛能才日夜兼程想早日禀告我王,不想在滇池一段与世子的手下相遇,便一同赶回了王邸。”
一听又不是好事,苗王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吟道:“宛能所说大凶指的是?”
“这大凶正是世子自天池捞起的这块天石?”宛能说着揭开托盘上的红布,一个如头颅大小的黑色石头显露出来。
人们听说是天石,立刻聚拢到了宛能身边观看,一时间又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突然,一个声音颤抖着大叫道:“这这这天石上有字。”
“不错,这石确有神示。”听宛能把所谓天石上的字定为神示,苗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宛能把托盘端到苗王跟前,把石球的正面展示给苗王看:“王请看这石球上的字。”
苗王仔细辨别着石球上的字,轻声念起来:“蝶……蜕……这究竟是何意思?宛能?”
“王,蝶为虫蜕而成,神示蝶蜕,是意为新一代蝶女已然产生,应早日选出册立侍奉蝴蝶妈妈和神树。”
这宛能老头怎么又弄出一个什么蝶女来?他口中的蝶女莫非就是午时祭祀时,那位能驭蝶的白袍女人?我跪在殿下寻思着,感觉所谓蝶女八成是那个目光让我熟悉的白袍女人。
“重选蝶女?”苗王似乎对宛能提及蝶女一事也颇感惊讶。
“不错,王,自臣走后这蝶女是否从未重选过?”
“蝶女凤惜一直克尽职守从未有失,而且当年你和大祭司白马不是一直说此代蝶女是历代蝶女中灵力最强,蝴蝶妈妈最为眷顾的吗?何需在选……”
宛能转头看向殿下的白马脸上露出一丝森然冷笑:“师弟,你常年为王分忧诸事繁杂,大概忘记了告诉王,蝶女每十年一代,每十年一选吧?”
“师兄,蝶女甄选之事……”大祭司白马抬头看向王座前的宛能才欲争辩,宛能又抖了抖右臂,那块狰狞的伤疤再次裸露出来。白马生生吞下了后面的话。
宛能从王座前退下来,站在了我们这些女孩子前面。
“王,都怪宛能当年对师弟教诲不明,才令他只重神明祭祀之事,懈怠了蝶女的甄选,才招致了今日蝴蝶妈妈怨怒。臣见此天石才明了当日所卜大凶的起因,在次卜卦才了解神意,蝶女早该重新择立,久拖未行,神明怪罪终酿今日之祸。所以臣领会神意后,即请世子在滇池方圆百里内,依旧例择选了这些十岁女童备选蝶女。”
苗王对宛能一席话未置一词,只是单手支头颇为思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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