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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氏最近似乎爱上了以德服人,性子确实好了不少,对着卫贵人的时候也是谦顺有礼,仿佛之前盛气凌人的是旁人那般。小和子跟她说了,如今詹氏跟郎氏都有投靠郭络罗氏之心,当初郎氏窥探韶秀院未尝不是给郭络罗氏表忠心的表现。她低眉敛目给郭络罗氏福身行礼,见到站在郭络罗氏身后的詹氏速度避开,而郎氏全然没有要避开的样子,慢慢起身,冷冷地看着郎氏一眼。
她是上了玉牒的侧福晋,郎氏这个连庶福晋都算不上的格格敢受她一礼,胆子着实够大。
詹氏态度恭顺,缓缓给琬宁行礼;郎氏倒像是看不见那般,站在那儿半点举动都没有。
“郎氏,还不给侧福晋行礼。”跟在郭络罗氏身边的完颜嬷嬷沉着脸出声道。
郎氏哆嗦了一下,不甘不愿地福身问安。
琬宁得了郭络罗氏点头便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角后才笑着道:“妹妹起来吧,想必妹妹是许久没见到我,倒是忘记该怎么行礼问安了。在我跟前倒不打紧,传出去就怕别人要说八爷治家不严了。”
郎氏被郭络罗氏狠狠瞪了一眼心中委屈极了,噙着眼泪半句话都不敢说。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郭络罗氏难得和颜悦色,“宫中敏妃去世不足百日,三阿哥又传出那样的事情,府里一切用度都该更加小心谨慎。皇上以仁孝治理天下,咱们也要表一表心意,我觉着,府里的冰耗火炭数量都该减一减,你觉得如何?”
“福晋有这样的心意自然是好。”都说了要为胤禩着想,她能不同意吗?琬宁笑着回道,“妾身那儿的份例可以略略减轻一些,只是小格格还年幼,一应用度都不能少。妾身是小格格的生母,斗胆问一句,不知福晋是如何打算的呢?”
“小格格那儿自然不能减,八爷那儿也是一律周全的,只咱们几人处略有缩减罢了。”郭络罗氏笑得温婉,“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咱们就这样决定。我跟你一是八爷嫡福晋,一是八哥侧福晋,用度各减三成;詹氏跟郎氏处便各减一成半。今晚等八爷回来我便将这个决定告知。”
嫡福晋跟侧福晋份例本就有差,一下子裁了她三成份例,郭络罗氏倒是有法子。琬宁笑道:“谨遵福晋安排就是了。”真是不可小觑,得到安郡王福晋跟惠妃调丨教之后,还真是长进了呀。这么热的天气冰耗本就厉害,如今郭络罗氏打着八爷的旗号光明正大裁了份例,还真叫人寻不出错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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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儿好像热了许多。”胤禩喝了一大口酸梅汤才舒了一口气,“今日汗阿玛下旨,将三哥贬为贝勒。你没看到汗阿玛的神色,饶是最得宠的太子都不敢为三哥求情。你这儿的冰都化成水了,赶紧吩咐底下的人换新的来,闷坏了自己可怎么好?”
“已经让人去取冰了。爷刚刚从衙门回来自然热些,妾身已经让人去传膳了,今晚用的是红稻米粥、清蒸豆腐、鸭条溜海参跟几道凉拌菜,大热天吃最合适不过了。”琬宁拿过团扇给胤禩扇凉,“皇上真的将三阿哥从郡王降为贝勒了?”
“可不是吗,可见雷霆雨露均为天恩,三哥之前这样得汗阿玛喜欢,不照样被发落了。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到底是他自己大意。”胤禩接过和乔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我怎么觉得你屋子里光线暗了许多。”抬头看了看窗户,“从前糊窗的不都是月影纱吗,怎么现在换成白纱了?”
月影纱比白纱要透光透气,宫中府里夏天都该用月影纱糊窗才是。
“爷忘了吗,前阵子福晋说过各处都要裁减用度。妾身记得福晋身体力行先改用白纱,当然是效之而行,况且这白纱也没爷说的那样差。”郭络罗氏确实将主院别处的都换了,独独寝室那儿还用的月影纱,为着也是让胤禩去留宿时能舒服些。琬宁只当不知道,倒是听说郎氏因为裁减份例之事抱怨了几句就被郭络罗氏抓住训斥了一顿,眼下倒是詹氏越发得郭络罗氏顺心呢。
“她不爱读书写字,自然不知道这白纱不足之处。”胤禩只是蹙了蹙眉并未多说,毕竟郭络罗氏话里话外都是为他树立名声的,这也是琬宁甘心承受的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妾身最近要照顾小格格,也没工夫习字看书了。”琬宁温和说道,“小格格已经满周岁,如果不是敏妃娘娘的丧事这回子也该摆个周岁宴才是。如今宴席是摆不成了,爷不如帮她取个小名吧,这样喊着也亲近些。”
胤禩思考了片刻,便道:“就叫瑚图里吧。”
瑚图里在满语中是“福气”的意思,琬宁当然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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