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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厄洛斯意兴阑珊地否认了,难掩失望地撅了噘嘴。
母神都被欺辱到这个程度了,怎么还只惦记着逐色。
阿芙洛狄特发自内心地却不愿接受这个答案,只将厄洛斯此时欲言又止的反感当做是怕被责罚的心虚,因而编织出一个谎言来。她露出个兴味的笑弧来,也不缠着有些闹脾气的爱子问了,一颗恨不得寄在植物神身上的心像嗅到春天气息的百灵鸟似的腾跳不已,雀跃非常。
阿多尼斯啊……每当念着这叫她甜蜜又苦涩的名字,眼前就会自动浮现那冰霜般无情疏离的俊美面容。
他一定是被射了激发厌憎的铅箭,才会对魅力非凡的她不假辞色的!
阿芙洛狄特凡是想到的事便一定要去办好,恢复了信心十足的状态的她坐回了舒适的宝座,立马就开始盘算着,该怎样向爱子借来触发爱情的金箭一用了。
第十七章
“厄洛斯呀,”阿芙洛狄特款款走近闷闷不乐的爱子,笑颜如花:“你是我最重视的左臂右膀,上次你叫月桂与勒托之子在众目睽睽下你追我逃,无疑出色地证明了炽热的情火也有不逊于锋利兵戈的力量。”
厄洛斯被夸得心生骄傲,带着点婴儿肥的颊也泛着红。
孰料她话锋一转,火热的目光落在了他背负的箭簇上:“只是你那神奇而不容小觑的心爱武器,能否借我一用?”
厄洛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细想就交了出去,但半晌又眉头一皱,将信将疑地问:“……母神?”
阿芙洛狄特笑得灿烂又讨好,还有掩饰不住的心虚:“当蜜蜂太过殷勤,再春情荡漾的花儿也视其为烦扰的来源,即便是嗜血与武力的化身,也有不知情识趣的一面,便需无伤大雅的小小驱赶来做应对了。”
她欲盖弥彰的说辞,反而叫厄洛斯彻底明白过来这番拐弯抹角背后掩藏的图谋了,无可奈何道:“爱与美的主宰、尊贵的母神阿芙洛狄特啊!哪怕是口舌再笨拙的人,也不妨碍他呆呆痴望,暗自惊奇。英武不凡的坚韧战神会沉醉于美神怀抱的柔情款款,叫战鼓蒙尘、号角折断,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母神若是厌恶了他,大可以对他不假颜色,直接逼他走开,而不是用拙劣的谎言来将我蒙骗。”
阿芙洛狄特哂哂一笑,欲要狡辩,却被他截住了:“白嫩的香腮或有华光修饰,却不若晶莹剔透的玉白所焕发的金彩;转眼即逝的青春或有独特的羞涩娇红,然不如恒久不变的珍珠值得夸耀;叫人眼花缭乱的珠宝是佳丽的眼睛,又哪及灵动的粼粼水面。世间值得歌颂的一切的美都源于母神,被爱宠的神祗永远不缺点缀的宝珠,为何偏偏要执着于一个空有外貌的低阶神?”
美神如痴如狂地恋上了在林间奔行狩猎的美少年,这一消息早已在天后赫拉的纵容下传遍整个奥林匹斯,独占宠爱的羔羊总会被嫉妒的同伴排斥,躲藏在枯叶下的火星暗中窥探、伺机掀起燎原大火。她们当面尚不露声色,背后却喜滋滋地将情场上无往不利的爱神在阶位低微的植物神身上屡屡受挫的笑话四处宣扬,不吝冷嘲热讽,唯恐有人不知。
“赐给冰冷的滴油一簇火苗,它便会以烈火回报,沉寂已久的热情被绝伦的美唤醒,激发的是无法阻挡的爱情。不过是一个踩中了自己所设下的圈套的可怜猎人饱尝了顿单恋的折磨,可谓是受够祸殃的惩治了,又怎该再被厉厉言辞训斥?”她做出无辜的表情,假意擦拭着干干的眼角,狡黠地施以花言巧语:“罗陀生来恋水,柳条一贯纤细,凌乱的发展实则蕴含节奏,他那矜贵的唇角总冷淡地抿着,平如宁静的湖面,当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那是连眼盲的磐石都恨不能撒香迎接的摄魄的美。不论是我,还是那冷面冷心的哈迪斯,终要沦陷于他那条爱河的脉络在命运三女神的铁碑上早已清晰记载。”
厄洛斯没见过那叫她摄魂颠倒的阿多尼斯,只单纯对这番话语毫不赞同:“你越爱慕他,你就越茬弱。他的不识好歹,只会叫你颜面扫地,成为笑柄。”
“唉!他的视如不见才是最残酷的击打,最无情的折磨,比神王暴怒下释放的雷霆还要难以承受,比贴在细嫩皮肉上的灼热熔铅还要剧痛难忍。娇艳美丽的玫瑰不会因茎上长着恼人尖刺便不被欣赏,浆果不会因它出身灌木便被轻视,阿波罗御下的马匹不会因它们性情刚烈便弃之不用。”
“微小的阻碍如佳肴的调料,百战百胜的将军往往诞于灰暗的打击与忧患。放纵情、欲虽被不苟言笑的处女神视作扼杀贞洁的灾厄,可驱使着百兽求侣,叫万物繁衍生息,巧妙地统一了兴奋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