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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凑。”
“好好回家过日子,今天你要真把命搭我这儿了,哥下辈子也还不上。”
张景看看他,不说话。
其实他今天本来可以回家,但他没回去。
早上跟季东勋吵的那一场,吵完觉得随着季东勋的离开,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全身都疼了起来,甚至灵魂都在疼。
他说谁放不下谁贱,但长久以来,放不下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季东勋那天甚至都没有回家换衣服,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公司。看见他的都惊呆了,季东勋从入职开始,还没有一天上班不穿正装,头发也没打理,甚至脸上还有着泛青的胡茬。
看起来挺颓废的。
陈唯看着他的脸色,问道:“季总,需要我去拿套衣服吗?”
季东勋摇头说:“不用了。”
那天有一份需要他签署的文件,季东勋提笔就写了一个“张景”。
“嗯……”陈唯看看那份文件,跟身边的人低声说:“让他们再打一份过来。”
身旁的人出去之后陈唯才对季东勋说:“季总,您走神了。”
“怎么了?”
他把文件递给季东勋看,然后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
季东勋看着那个名字说不出话,他捏了捏眉心说:“抱歉。”
“别这么说。”陈唯摇了下头。
季东勋抬头问他:“唯哥,我给你的药,还没查到?”
陈唯点头:“我问了几家药房,售货的都说没光看药片认不出来。我昨天给了一个在医院的朋友,让他帮我问问他们医院仓库,可能是医院专供药。实在不行就让他给化验一下,主要是没有包装,这真不太好查。”
季东勋点头:“嗯。”
那一整天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椅子上,想着张景。
早上从医院出来季东勋就有些后悔了,他话说得太急,最后张景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张景的眼泪就像一滴滴强酸落在他心上,每一滴都能烧出一个洞来。
人都有心,季东勋是真的觉得很疲惫。那种人明明就在身边,但你却无论如何抓不住的无力感,积累久了总会爆发。
陈唯后来又送了一份文件上来,季东勋签完之后问他,对方有没有给他回消息。陈唯说没有。
季东勋叹了口气,低声说:“去问问精神科的医生吧。”
“嗯?”陈唯有些讶异。
季东勋没多作解释,只是又确认地点了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愤怒的,理智被怒火席卷而去,到了下午又开始担心。昨天张景受的伤不少,也不知道疼了没有。
之前他的疑虑一直也没有得到确认,如果不是昨天的担心和愤怒积累到太多,他不会和张景吵那一场。他下意识不愿意相信他的猜测,但愿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张景中午随便吃了几口别人送过来的粥,半碗也没吃到,下午就全吐了。吐到胃里什么都没有,胃酸从喉咙反上来,嗓子都烧哑了。
他问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男生:“你见到我手机没?”
他摇头:“没有,你的东西都给你拿过来了。”
张景想到可能是掉了。
他想看看季东勋给他打电话了没有。
他今天总是能听到季东勋在他耳边叫他,小景小景的,叫得张景很心酸。他是真的很难受,所以下午把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佝偻起来,缩成一团。
他有点想季东勋了。
晚上他也没吃几口,反胃的感觉一直在持续,吃了也得吐,省得折腾了。
病房里没开灯,张景自己躺在这里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季东勋的声音在叫他:“小景。”
“嗯。”
“小景?”
“嗯。”
“小景。”
“在呢……”他轻声应答。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但却乐在其中。张景突然想,如果以后都治不好了,那就和幻觉里的季东勋一起过日子,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病到更重了,真真假假彻底分不清的时候,那假的和真的,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季东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依然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脸上的胡茬更多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除了憔悴还是憔悴。
张景安安静静地睡着,手虚握成拳压在心口上,眉头稍微有些皱着,眼睛虽然紧闭,但总在动,看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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