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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出来吗?”寡苍笑着反问。
我看着他的笑容摇摇头。
我观察之初,那河中的水车一直静默的履行着它不断旋转筋水的天职,而那只半大的小老虎,则在水车边上不远处的草地上玩耍着,偶尔有一只小龙虾从水岸边上探出半个身子,它便调皮的将之推回去。
很是静谧和谐的画卷,只有些奇怪的是,每隔上10来分钟的时间,那小老虎便会对那水车嗷嗷的叫上两声,这时水车便会发出一声‘哐哐’的响声。得到回应后,小老虎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假寐起来,而相应的水车便会飞快的转动起来,再不复之前的平静。10分钟后,小老虎起身,开始活蹦乱跳的扑起蝴蝶和小动物起来这时,水车便再度温顺起来。
看久了之后,我有种像是在看循环动画的感觉,起始和终点形成一个完美循环。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因为生命和时间都是运动不止的,并且多半是一条不能回头的直线,所以人类才会一直想着法的变出新鲜玩意,来抵抗一成不变的生活,不至于让自己无聊和麻木。
我见过无数人的生活,活动或停止,却从未见过像这水车和小老虎般,看似一成不变,却又时时回归原始的初心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重复。
寡苍见我摇头,于是笑问道,“它们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答案不是早在你心里了吗?”
“这么说,它们真的是每隔10分钟便会交换一次身体吗?”我不解的看向他。
寡苍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我皱着眉看着那一车一虎道。
“不明白什么?”
“如果它们交换身体的初衷是为了新鲜感和自由的话,那么我很难想象两个同样崇尚自由的生命在得到自由之后,会甘心情愿的只享受10分钟的自由,然后再度把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换回去,毕竟劣根性并非人类独有,我想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生命都会有自私的一面才对。若是其中一方无私的话,倒是可以短暂维持平衡,但这种平衡我想也不会维持很久。”
“这个啊,”寡苍拉长尾音,想了想解释道,“你说的这个平衡,我想应该和无私自私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
“愧疚。”他笑着答。
“愧疚?”我喃喃重复了句,然后在脑中仔细回想了下与这个词组有关的解释和记忆,“你这么说的话,我有些理解了。但愧疚不是要有个做了坏事或者伤害了别人的前提吗?他们一车一虎,一个在水里,一个岸上,谁能伤害到谁呢?”
“这个由你自己来看好了。”寡苍说着递给我一片树叶,“你用这个隔着眼睛好好观察他们的身体就知道了。”
“恩。”我似懂非懂的接过树叶,这时小河边的那一车一虎再度调换了一次灵魂,变成水车乱转,老虎安静的闭眼小憩的模式。我先用双眼看清了一车一虎的状态,然后将树叶覆盖到左眼前面。
很快,左边视野里便有了变化,安睡的小老虎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有些老旧的水车的虚影。
这就是说,现在在老虎身体里的其实是水车吧——这样想着我转移视线看向水车的方向——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的在一虎一车间来回看了几遍后,最终确定,两边的身体里面的灵魂都是水车,根本没见到小老虎的灵魂的影子。
“就如同你见到的这样,那只小老虎原来也是一只水车。”
我定定心神,收回视线对上寡苍,“你之前说的愧疚是怎么回事?”
“胡生以前可曾见过老生常谈的人?”他问。
我点点头。
“告诉别人爱不存在,只在天上的人?”
我再点头。
“那你觉得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答。
“为何?”
“因为,我以前坚持的是非观已经碎了。”我叹口气。
“怎么碎的?”寡苍饶有兴致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明明是一直很小心的,每日自省,保护着它,但是,某天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它已经碎了。”
“这样,”寡苍点点头,沉默下来。
“你之前问那些,是因为你说的‘愧疚’和那些有关?”我看他一眼。
“不错,”他点点头,“现在在老虎身体里的那个老旧一点的水车,在人间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受不了年老的生活的枯燥无聊,所以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