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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交加的天空电闪雷鸣,凄风苦雨如刀子般割得人全身如被凌迟还要痛上百倍。
前一刻还在一起烤肉的同伴,突然发了疯般的向她冲来,她毫无防备的被按在地上……
浓云滚滚下,她衣衫尽毁……
那时她被吓坏了,就是这几个人带着她与那女同伴躲了起来。她那时是多么的感激他们,她信任着他们。
果然,信任这东西,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时的阴云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
因为它们黑的彻底。
即便短暂的被闪电劈开也是那般妖娆的美丽。
那一切的一切,异常清晰,烙进骨子里,融为一体般的清晰。
在那些人的眼里,她看到那些名为贪婪的东西。
那是世间最丑陋的东西。
可她已经麻木。
当她重新站起时,狂风暴雨的天空,刹那间星辰遍布银河长挂,如同最初,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境般。
恍若未觉由山林另一头走来的人,她以一种极其享受的快感慢慢的割下每一个人的头颅,喉管破裂的那一刻,血溅在她的脸上,犹如鬼魅。
她波澜不惊。
神情,以及心绪。
单手一挥,枯枝树叶纷飞,划出道道凄美绝然的弧线,飘飘落落的落在那女同伴身上,将她覆盖住。那树叶堆积的坟墓周围,是一个个鲜血淋淋的头颅。
她傲然立于星空下,望着那个操纵这一切的人,“信任,该如何书写?”
那人轻轻缓缓道:“不会,便罢了。”
她点头。
她抬首望向空中飘向她的素白衣裳。
雪白的衣裙,高雅圣洁,不染瑕疵。
白裙飞舞,在空中与墨发纠结缠绕。
再落地,她已穿戴整齐。
须臾,雪白衣裙已绯色荡漾,与她的名字如双生般。
花开,绯色,艳丽,绝然。
如同她的命运。
“雪色的白,与我这肮脏破败的人竟是如此的相衬。此后的时日里,每每一瞧见这衣裳,我便永不忘自己的身份。你这番讥讽,着实深入我心。”
那人柔声舒缓道:“甚好。”
她望着那人走进他身,然后平静的接过一碗东西。
那人缓声道:“红花。”瞧着她艳红嗜血的红唇,他柔声道:“绝育。”
她轻轻一笑,笑声逐渐高昂,直至毛骨悚然凄凉绝决,惊起山林中的鸟兽仓皇逃窜。
夜风下,她一身绯衣,风鼓起她的衣摆,撩起衣衫上丝丝的血珠。
那千千万万纠结缠绕的青丝,在风中放肆的嬉戏徘徊,直至雪发三千丈。
童颜雪发,当如斯。
孤寂与凄然亦携了丝苍凉。
阿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细细回想着这一切。
那虽是雷雨交加如同此刻的一晚,但后来天朝虽风调雨顺却也不是没有过雷声,为何独独这次……
她想,对了,定是那人在身旁所至。
他让她如此卑微如蝼蚁,横与他们之间的鸿沟,岂是一个身份的差距。
她早已认清一切,所以从不奢求。
南辰帝一路追了出来,站在阿绯的门外,静立不动。
前一刻还是电闪雷鸣颇有一番狂风暴雨来临之气势的天际顷刻间艳阳高照。
那光芒万丈的光彩照在他身后,合该是暖和的,却意外添上了浓浓的哀伤与萧索。
再仔细瞧去,那修长挺拔的身躯竟散发着如寒冰地狱还要冷冽的寒意。
那寒意,似刀如刃。
他想起卞千古回报给他的一切有关她的事。
慕青立于他身后三丈远的距离,木然的看着那位圣主在此刻如同登徒子附身般在窗纸上抠破了一个洞,翘首望着屋里……
小喜子抓狂如刚下了山的猴子上窜下跳,无奈被慕青攥的死死地,他只能靠一张嘴来抗议!
“要负责的要负责的!!!”
屋里,那水色女子坐在床上,垂首拨弄着因雨水冲刷而露出的丝丝银发。
南辰帝忆起她虽一身素净,却独爱随身带上各种各样的香包,无论清新淡雅亦或浓密馥郁。
他曾一度嗤笑她的品味,说倘若他这皇帝死了,谁陪葬都可唯独不能有她,他不想做鬼了还要再被熏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