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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显然明白了朱源话里的意思,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俯趴在桌上的麦初初。
“初初的父亲是个毒贩,被抓后没多久就死在监狱里,那一年初初只有六岁,因为家庭原因,从来没有上过学。”朱源无奈地说道:“父亲死后,初初的母亲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逼迫她自力更生,一个六岁的女孩子还没上过学,已经学会了买菜做饭洗衣服,她会给自己洗澡洗头,然后用剩下的水洗地板。一年后,七岁的初初已经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她母亲便离家出走,至今没有消息。”
“我第一眼见到初初的时候,她在元丰广场后头的巷子里和几个比她大的男孩打架,那个时候那边还不是商业街美食城,只有几家简陋的小吃店,初初在里头帮人洗盘子,工作一天可以换回三餐,那群流浪的小鬼看上了她的食物,初初和他们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朱源佝着背坐在凳子上,他微微仰着头,看向罗隐的眼里染着点对往事的深沉情绪,“我赶走了那群小鬼,把她从湿漉漉的地上捞起来,我问她,为了一个快餐盒让自己流血受伤,值得吗?”
“……为了食物,一定要赢。”罗隐想起他和麦初初正是在元丰广场找到的宁远,当时麦初初便是一脸泰然地告诉宁远,为了活着,为了食物,一定要赢。
朱源低低笑道:“是啊,她说如果没有了食物,她就会饿死,如果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如拼死一搏。”
罗隐没有笑,他笑不出来。
“从那以后,我一有空就会过去看看她。”朱源笑道:“她还是在洗盘子,但是她已经开始偷学做菜手艺,然后不出我所料,半年后她跑到另外一家小吃店做厨房的学徒,可是她毕竟是女孩,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小女孩,不管是工作的地方,还是生活的地方,总有各式各样的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罗隐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
“你注意到她耳朵后头有一条很浅的疤了吗?”朱源忽然问道。
罗隐凑到麦初初身边,撩开她的头发,果然在她耳朵后头看到一条浅淡的疤痕。
朱源说道:“有一次,她的房东喝醉酒肆无忌惮地来找她,据说当时走廊里围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大人愿意为了她得罪房东,初初被逼急了,直接拿刀往自己脸上划,被人拦了一下,刀口划到那个位置,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差点就抢救不回来了。”
罗隐的脖子上隐隐显出青筋,他皱紧眉头看向朱源,“您呢?您那个时候在哪?”
朱源淡笑道:“罗隐,这个社会有太多常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在那里面,生活着太多太多个麦初初,你救得了这个,你救得了那个吗?”
罗隐松开握紧的拳头,轻轻地捏住麦初初柔软温暖的指尖,“……她只有一个。”
朱源看着他的动作,苦笑道:“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决定把这个小女孩带在身边,我不知道把她带进安全局的决定是不是对的,我在当时,只是不希望她那么决绝地对待自己,毕竟,爱护自己,才能去爱这个世界。”
罗隐点点头,想起她前不久还拿酒瓶子敲人脑袋的壮举,顿觉后怕。
朱源笑了笑,忽然转移话题说道:“你知道初初有个关于花的理论吗?”
罗隐摇摇头。
朱源四下里张望一番,走到天井角落里,摘下一朵粉红色的野花,回身悄悄□麦初初的鬓角,轻笑道:“她以前总是和我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朵花,像花一样灿烂,也像花一样娇弱,但是只要有命在,种子便在,无论风把我们带到世界上的任意角落,我们都能重新盛开。因为她总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带出来的穿越者,也都是活得最好的。”
罗隐想起大排档勇敢守护家庭的女老板,想起冥顽不灵乐观向上的老道,忽然便明白过来。
朱源冲罗隐眨眨眼,“喜欢上这女孩可能只要一眼,但是要爱她,需要一辈子,你有信心吗?罗队长?”
罗隐淡然道:“我有没有信心,等下辈子你可以再来问我。”
朱源拉亮小房间里的灯,说道:“床我已经收拾好了,你把她放下吧。”
罗隐抱着麦初初,皱眉道:“这房间这么热,怎么睡?”
朱源笑道:“我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不这么睡,怎么睡?”
罗隐只得将麦初初小心放到床上。
朱源笑道:“走吧,咱们上我屋里挤挤。”
朱源的房间比较宽敞,一张床摆在窗下,凉风习习,朱源喝了酒,很快便鼾声如雷,罗隐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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