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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颂好,跟替母亲复仇,这些都只是弦歌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
可是,当她心理承受的压力,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时,所有被压抑的负面情绪便会一次性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谁都不知道。
“弦歌,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跟我都清楚,孩子跟伯母的过世,都只是因为意外。就算没有你,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兰彦说。
弦歌不说话,她并赞同兰彦的说法。
“也不要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怀疑自己,我记得你说过,你最不在乎的,就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思想跟言论,忘了?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一个洒脱的女人。”
“洒脱?倒是想洒脱。”弦歌自嘲地笑了笑,又说,“再说,宋雅意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只要一想到她,全身的肌肉都会变得亢奋起来。”
“恨不应该是你生命的主题,弦歌…”
“但却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弦歌强势地打断了兰彦的话,淡然地说到。
兰彦从她平静地眼神里看到的,全是难以撼动的决绝,她是一个顽强地姑娘,也是一个固执到了病态的孩子。
而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用仇恨转移歉疚的确能缓解弦歌现阶段的精神压力,但这样的治疗犹如饮鸩止渴,兰彦比谁都清楚,可他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方式。
“这几天你必须住院观察,放心,医院我已经打好招呼。药我给你助手了,一定要按时吃。”
弦歌笑着点头。
兰彦走后,小穗端着水和稀饭走进病房,一言不发。
弦歌端过稀饭,一口一口,听话的喝着。
半碗下肚,弦歌才问,“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小穗回答得干脆,“没有。”
也对,小穗不是虫子,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弦歌曾见过一个将近两米的彪形大汉满脸血污地倒在小穗跟前,而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弦歌说,“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小穗愣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喝完粥,小穗将弦歌手机拿给她,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小穗从来不替弦歌接电话。
弦歌瞟了一眼,宫佑宁打了一个,还有三个是裴谦的,还有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短信还有附件。
弦歌点开短信,附件是一张照片,一张她跟裴谦接吻的照片。
照片是在裴家拍的。
短信的内容是,“如果我把这张照片发给楚祎,你觉得会怎么样?”
弦歌没回。
小穗给弦歌坐在一旁给弦歌削苹果,弦歌问,“你能不能帮我回萧公馆拿一件东西?”
“现在吗?”小穗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
弦歌笑着说,“对,现在。”
小穗从萧公馆回来时,病床上已经没有看到弦歌的身影,小穗心一紧,出门,刚好碰上寻房的护士,护士摇头,小穗咬唇,是她大意了…
赶忙给弦歌打了电话,万幸地是,她接了。
电话那头,风声很大。
小穗几乎是在一瞬间,冲向了电梯,直达顶楼。
推开顶楼的门,弦歌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披散着长发,站在风中,分外落寞。
小穗见她很多种模样的她,有妖艳轻挑的,有典雅高贵的,有文艺清新的,当然也有慵懒颓废的,可以往的每一种弦歌,都及不上现在的她。
白色的病号服下,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
小穗轻声唤了她名字,她回头,嫣然一笑,飞舞在空中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只露出忧伤带笑的双眼。
这是小穗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直觉告诉小穗,弦歌不会从那里跳下去,至少不是现在。
“我只是过来吹吹风,你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弦歌笑了笑,继续看着前方,顿了顿,又说,“我吃了药的,放心。”
小穗走进,将那个文件袋放到她面前。
“谢谢你,小穗。”弦歌说。
“多想想你现在拥有的,你还有可颂,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你比大多人数都要幸福。”也许是不忍心,也许是恨铁不成钢,小穗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像安慰。
可弦歌并不介意,她看着她,笑着说,“我也想活得快快乐乐的。”
她笑着,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