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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盐运使了。因为胡林翼和湖广总督官文的私交甚密,而且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如果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他怎么会这样说?
那段时间,李鸿章走在祁门大营中,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高贵的微笑,浑身散发着“平步青云”的气息,只有曾国藩还被蒙在鼓里,当他正要得知这件事时,祁门的灾祸正如李鸿章所预料的那样不请而来。
曾国藩在祁门大营里抬头望天时,南京城里的洪秀全也在望天。
天是那么蓝,那么顺利,他的野战军却远没有那么顺利。太平军攻陷苏州、常州后,顺理成章地去攻打上海。人人都知道上海是座宝库,可因为上海有洋人军队助守,所以对于“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中国人而言,就成了禁地。太平军只攻了一轮,即抱头鼠窜。洪秀全慌忙命令太平军回军西上,救援安庆。
两根太平天国的顶梁柱陈玉成和李秀成经过密切协商后,开始沿长江南北两岸,直扑湖北武昌,这是“围魏救赵”。
依二人伶俐的见解,湖北是湘军后方兼粮饷之源,湖北遭受围攻,曾国藩必救。曾国藩当时没有多余的兵力,只能用围困安庆之兵,如此,安庆之围自解。
曾国藩得到消息后,立即命令李元度领兵去负责徽州防务,目的是保卫祁门大营东部大门。李元度原本是曾国藩的谋士,后来带兵的人手不够,李元度就冲上了战场。
曾国藩对李元度极为信任,不过他谨慎惯了,所以在李元度临行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因为这事关祁门大营东大门的安全。
李元度拍着胸脯对曾国藩说:“请您放心,我一定保卫好您的东大门!”
李元度低估了当时的形势,也高估了自己。当时的形势实际上已万分危急,太平军以雷霆之势拿下了宁国,并在祁门大营外围进行了大范围扫荡,当时掌控在湘军手中的只有徽州。而李元度带去徽州的三千人又是新募之兵,所以曾国藩嘱咐他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能死守,绝不可出战。
对曾国藩这句生死般的嘱托,李元度理解得很随意。
他也是打过硬仗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死守,什么时候该以攻为守。一抵达徽州,就日日出城和太平军血拼。太平军先是主动后撤,不和他发生冲突,在他不停地出城的第五天,太平军突然出战,李元度大喜过望,认为可以一战成名,结果中了太平军的埋伏,三千人马全军覆没。一天后,徽州失守,曾国藩抱头痛哭。
他对李鸿章说:“李元度从前用兵是在众多将领的辅佐和指挥下,他独挑大梁,实在自负得愚不可及。”
李鸿章为李元度开脱说:“他也是想求胜,稳固您的祁门大营,我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曾国藩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的本意是,见到李元度,训斥他两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想不到的是,李元度丢了徽州后,根本就没回祁门大营,而是在浙江和江西交界处徘徊。只有鬼知道他在徘徊什么,曾国藩暴跳如雷,确信李元度违规违纪,声称要严厉制裁他。
李元度后来对人说:“我之所以不回祁门大营,是觉得对不起曾公,如果我是个不要脸的,早就回去了。”
这是典型的书生意气,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湘军的一员,既然是军队,就该遵守纪律。他更不知道的是,曾国藩最重视纪律,无论是谁违反纪律,他绝不宽恕。
他决定要向中央政府弹劾李元度,所有他的幕僚都反对,反对最激烈的就是李鸿章。李鸿章对曾国藩说:“当初您创建湘军,李元度最先入您帐下,后来您出山挽狂澜,狂澜未挽,却连战连败,困苦艰难,中央政府不信任您,地方官阻碍您,在这种形势下,很多幕僚都离您而去,只有李元度一根筋地跟随您。您和李元度不是上下级关系,简直就是生死之交。军纪固然重要,但情谊更重要。”
曾国藩发表意见说:“湘军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靠纪律。没有纪律的军队不先灭于敌手,必先毁于自己。”他举例说,“当年湘军初出茅庐时,他弟弟违反军纪都被遣散回家,因为不如此就不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他又委婉地说,“现在弹劾李元度,不代表我以后不用他,这只是权宜之计。”
李鸿章相信曾国藩的话,但他有顾虑:一旦弹劾李元度,中央政府抽风将他处死,人都死了,还用个啥。所以他带领全体幕僚到曾国藩军帐中力争,不能弹劾李元度。
曾国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弹劾李元度,并让李鸿章草拟弹劾稿。李鸿章肝火大冒道:“这稿子,我写不了!”
曾国藩冷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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