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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事件的几天后,铁木真与合撒儿在河边钓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鱼,二人正在高兴时,别克帖儿来了。
看到铁木真手中的大鱼,他再一次眼睛发直。几乎是本能的,他冲上来就抢。铁木真死死保护他的鱼,但他没有别克帖儿的力气和志在必得的毅力,所以那条鱼很快就到了别克帖儿手中。
铁木真死盯着他,如同死神盯着他的目标。别克帖儿没有发现这道死亡之光,摇头摆尾地走了。
晚上,铁木真和合撒儿再向诃额仑告状,诃额仑累得半死,况且一直以来,她认为别克帖儿的行为只是小孩子的胡闹,没有铁木真说的那么严重。所以她仍然要铁木真团结他的弟弟们,不要生间隙。
铁木真从母亲的帐篷里出来后,阴沉着脸把合撒儿拉到角落里,一字一顿地问道:“敢不敢杀了别克帖儿?”
合撒儿张大了嘴巴,半天闭不上。铁木真先是给弟弟讲道理:别克帖儿屡次抢咱们的东西,如果任他这样胡闹下去,这个家就没有了规矩,没有了规矩,大家就各干各的,那就是一盘散沙。母亲不也经常说,咱们要团结吗?要团结就必须要有纪律,别克帖儿没有纪律,我们就该杀了他。
合撒儿还在张着嘴,他对哥哥的决定震骇不已。铁木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合撒儿说:“明天,找机会杀掉他。”
暗箭所以难防,是因为在明处的人没有准备,尤其重要的是,用暗箭伤人的人始终在关注目标,所以机会是大把大把的。
第二天,铁木真和合撒儿背着弓箭,四处寻找别克帖儿。在一个被绿草包围的小山坡上,他们发现了别克帖儿。
铁木真马上就制订了计划,他从别克帖儿的背后悄悄摸过去,而合撒儿则从别克帖儿的前面接近他。两人在茂密的草丛中匍匐前进,慢慢地接近目标,就像猎人不想过早地惊动猎物而小心翼翼地接近猎物一样。别克帖儿在山坡上悠然自得,吹着口哨,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
当接近一定的距离,确定别克帖儿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时,铁木真把箭搭到弦上,打了个暗号,他和合撒儿一起站了起来,瞄准了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猎物。
别克帖儿先看到了合撒儿引满的弓,不由自主地回头,又看到了铁木真指向他的弓箭,搭在弦上的箭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铁木真随身携带的那支响箭。
从二人充满怒火的眼中,他一切都明白了。这不是兄弟之间的恶作剧,而是敌我之间的生死对峙。
他无路可逃,因为距离太近了,而且合撒儿又是神射手,此时此刻,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利用情感攻势。他看着铁木真,问:“咱们是一父所育的兄弟,你忍心杀弟弟吗?”
铁木真把弓弦又向怀中拽了一下。别克帖儿发现这招无用,又陈大义:“你的敌人不是我,咱们有同一个敌人,那就是泰赤乌部。我们应该团结一起向他们复仇,而不是自相残杀。你俩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是眼里的沙子、喉咙里的骨头呢?”
没有任何回音,铁木真冷冷地盯着他,就像是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终于死心了,换了一种腔调对铁木真说:“不要杀我弟弟别里古台。”
铁木真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好!”三指一松,箭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合撒儿早已瞄准猎物后心的箭也射了出去。
别克帖儿一命呜呼,他是第一个因触犯铁木真的权威而付出代价的人,但如你所知,他绝不是最后一个。
虽然已杀掉别克帖儿,可杀气依然在铁木真脸上。当他回到蒙古包见到母亲时,诃额仑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严厉责骂兄弟二人:“你们是杀人魔鬼,禽兽不如,愚蠢透顶。你们现在除了影子外就没有朋友和帮手,居然还要杀你们的兄弟。泰赤乌部的仇,你们恐怕是不能报了,此生我就看着你们屈辱地活着,一直到死。”
铁木真没有反驳,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弟弟们都确定了一件事:铁木真的权威不能被挑战,现在,铁木真就是这个家庭的权威。
铁木真杀弟这件事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在这位未来征服者的少年时代,就已经具备了为了取胜和保持领袖地位所必需的那种冷酷无情。
囚徒铁木真
对挑战他权威的人冷酷无情,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只要有机会就要十倍的冷酷无情,比如抛弃他们的泰赤乌部酋长塔里忽台。
塔里忽台自抛弃铁木真一家后,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偶尔想起铁木真一家时,他总会幸灾乐祸地问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