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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投资。19世纪90年代初,法国外交官在幕后拼命活动,与俄罗斯缔结了一项军事协定,并且结成同盟。法俄同盟的首要宗旨是自卫:两国同意,一旦德国或其盟国出动军队,他们就对德国发起攻击;两国还正式承诺,如果伦敦对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不利,他们也将对英国采取行动。
不列颠急于将俄罗斯的注意力转移到其西部边境上来,这对法国来说真是个好消息。伦敦与巴黎重新联手的第一阶段发生在1904年,经过对双方在全球共同利益的详尽磋商,两国签订了《英法协约》(Entente Cordiale)。不出所料,俄罗斯的角色是这些协议的核心内容。1907年,三国协约正式建成。英法两国与占据了世界中心地带的俄国达成了正式协定:一条固定的分界线划分了三国在波斯的势力范围;同时,协定的条款还将俄国在阿富汗的介入空间压缩到了最小。爱德华?格雷主张,将印度从“紧张和不安”中解放出来的最佳途径是与俄罗斯取得更加积极的相互理解,这将确保“俄国无法在波斯占据到对我们构成威胁的部分领土”。正如他在1912年时所吐露的,他对试图同时推动和遏制俄国的传统外交政策一直都抱有疑虑:“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这是个错误的政策。”换句话说,寻求盟友是更加体面、更富成效的前进方式。
然而资深外交家明白,与俄国的和解代价,是德国。正如伦敦外务部的常务副官查尔斯?哈丁爵士(Sir Charles Hardinge)在1908年所强调的:“对于我们而言,在亚洲和近东与俄罗斯达成充分谅解,远比与德国保持良好关系要重要得多。”他竭力地反复强调这一点,即便在两年之后他被指派到印度担任总督时也是如此。他写道,如果俄罗斯意图在波斯扩张,“我们将对此无能为力”。因此,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维持欧洲的均势:“一个对我们有敌意的法国和一个对我们有敌意的俄罗斯所带来的不利影响,要远远高于一个对我们有敌意的德国。”英国驻圣彼得堡大使亚瑟?尼科尔森爵士(Sir Arthur Nicolson)也认同这一观点:由于波斯的紧张局势,大不列颠与俄罗斯的关系已经“受到了严峻的挑战”。他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应该不惜任何代价与俄罗斯保持充分的谅解,这是绝对有必要的。”
同盟条约签署后,不计代价地取悦俄国就成为了英国的首要政策。1907年,爱德华?格雷爵士告诉俄罗斯驻伦敦大使,英国会考虑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采取更加灵活的立场,如果俄罗斯人同意与英国建立“永久的友好关系”的话。于是圣彼得堡发起了新一轮的外交博弈,其中包括以俄国对波斯尼亚(Bosnia)事件的默许换取奥地利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问题上的支持——这一交易后患无穷,足以导致欧洲势力的重新洗牌。
1910年,爱德华?格雷爵士再次强调牺牲英德关系的必要性:“我们不能与德国达成可能分化我们与法俄关系的政治谅解。”这种坚定专一的政策让圣彼得堡方面深刻感受到了英国示好的热切程度,以及其中蕴藏的机会。俄罗斯外交大臣谢尔盖?萨佐诺夫(Sergei Sazonov)在1910年末时深思熟虑地说道:“在我看来,伦敦内阁似乎认为1907年的《英俄条约》(Anglo…Russian Convention)对于英国在亚洲的利益十分重要。”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看来英国会被迫做出重大让步,“以维持这一对其如此重要的条约”。这个判断真是一针见血。
当俄国军队在1910年对蒙古、西藏和新疆发起新一轮的攻势时,英国人几乎无法掩饰他们的惊恐。俄国人的扩张举动显示出英国的地位是多么的岌岌可危。就像格雷在1914年春天做出的悲观评估那样,事情不可能比这更糟了。同样的故事也在阿富汗和波斯上演:“这条线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们并没有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格雷指出,在波斯,英国对俄罗斯已经“退无可退”了,在阿富汗也没有任何影响力可言。更糟糕的是,“俄国人想要占领波斯,而我们并不想”。大不列颠帝国正在成为过去时,至少在亚洲是如此。这场政治博弈终于接近了尾声,剩下的只是时间和地点的问题。
随着局面的急转直下,英国官员开始意识到一个可能使处境更为恶化的终极噩梦:俄国与德国结盟。这种忧虑已经困扰了英国决策层很长时间,因为事实上,1907年英俄同盟的基础就是必须在亚洲进行合作,并且找到一种对双方都有利的状态。为了维持微妙的平衡,亚瑟?尼科尔森爵士提醒格雷: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