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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行省、叙利亚、巴勒斯坦和埃及尚未受到冲击,都城君士坦丁堡也安然无恙,但他们不敢心存侥幸。皇帝狄奥多西二世(Theodosius II)严阵以待,包括建筑了一系列巨大的防御城墙。
这些城墙连同分割欧洲和亚洲的河道水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匈奴王阿提拉在夺取多瑙河北部之后,曾侵掠巴尔干半岛达十五年之久。君士坦丁堡政府不得不向匈奴人纳贡以换取和平,后者由此获得了大批的珠宝和黄金。通过各种赎金和贿赂从罗马人手中拿足财富后,阿提拉又转道向西,但他的铁蹄却遭遇到了阻碍——不是罗马军队,而是匈奴的宿敌们。在公元451年的卡塔洛尼平原(位于今法国中部)战役中,阿提拉被一支由众多草原部落民族组成的联军打败。匈奴王在新婚之夜(并非首次)死去。他兴奋过度,最终因脑出血死于睡梦之中。据当时人描述:“他平躺在那里,沉浸在美酒和美梦中……醉酒而死对一个驰骋沙场的王者来说是一种耻辱。”
那些日子里,人们更愿意谈论罗马崩溃后的世界将何去何从,而不是将其视作“黑暗时代”。但即便如此,当时的惨象也如一位现代学者所说的:哥特、阿兰、汪达尔和匈奴横扫欧洲和北非,他们烧杀、奸淫、掠夺的程度已难以言述;帝国的文明水准一落千丈,石构建筑几近消失,原先的富庶和雄心彻底崩塌;曾经能将陶器远送至苏格兰爱奥那岛(Iona)的长途贸易线路,如今被地方市场的小商品交易所占据;据格陵兰北极冰层污染检测表明,当时的帝国冶炼活动大幅缩减,其技术已回落到史前时代。
当时的人无法理解世界秩序的崩溃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上帝)让我们比部落蛮族羸弱?为什么让我们遭受如此煎熬?”5世纪基督教作家撒维安(Salvian)感叹道,“为什么让我们被蛮族征服?为什么让我们臣服于敌人的统治?”他总结出的答案很简单:我们有原罪,上帝在惩罚我们。也有人得出不同的结论,比如历史学家、非基督教徒佐西姆斯(Zosimus)就认为,罗马人坚守自己信仰的时候可以称霸世界,一旦他们放弃信仰转而接受新宗教,灾难便降临了——这不是一种臆断,这是事实。
罗马的崩溃让亚洲的基督教徒们松了口气,抵抗草原部落的共同目标让他们与波斯帝国的关系大为改善。而且随着罗马的衰落,基督教对于波斯人来说,再也不像一个世纪以前君士坦丁大帝率兵进攻波斯并试图解放那里的基督教徒时那样颇具威胁,如今甚至都很难在波斯找到基督徒的踪迹。因此在公元410年,一系列由国王伊嗣俟一世(Yazdagird I)提议的会谈开始举行,目的是为了正式确立基督教在波斯的地位,并规范其信仰。
如同在西方一样,亚洲的基督徒对于“跟随耶稣”的准确含义、信徒该如何生活,以及如何表达和追求自己的信仰等方面,都产生了许多分歧性的见解。前面说过,科德在3世纪的碑文中提到两种基督徒,即通常意义上的波斯本地皈依者拿撒勒以及被罗马帝国放逐的基督信徒。他们的崇拜方式和宗教教义均不同,这并不奇怪,因为像在伊朗南部法尔斯(Fars)的阿尔达希尔(Ardashīr)等地就有两种教派,一派是用希腊语布道祈祷,另一派则用古代叙利亚语。不同教派的冲突有时会酿成暴力,比如在苏兹阿纳(Susiana,位于今伊朗西南),主教们都试图用拳头来与对立派算账。在波斯帝国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泰西封,主教们试图为当地所有的基督教团体建立统一的秩序,结果却困难重重、不了了之。
其实,要想解决教派冲突,莫过于一次性消除所有分歧,就像早期圣徒们在一开始所尝试的那样。“我们已经说了,现在又说,”圣保罗提醒加拉太人,“若有人传福音给你们,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他就应当被诅咒!”(《加拉太书》1:9)传福音——顾名思义就是“传递好的消息”——靠的是确定的经文,这样便能解释圣子是谁、他要传达的准确信息是什么,并确立统一的信仰体系。
为了结束西方早期基督教争论不休的局面,君士坦丁大帝曾于公元325年在尼西亚(Nicaea)组织了一个宗教公会。来自帝国各地的主教聚集在一起,就圣父、圣子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这是导致争端和教派分裂的主要问题),同时也解决其他一系列有争议的问题。尼西亚公会议的成果是在教会的组织结构上达成了一致,解决了计算复活节日期的问题,并将基督教信仰的内容立典成文,即现今仍存于世的《尼西亚信经》。君士坦丁此举意在解决宗教纷争问题,以确保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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