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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缝隙看到一人靠墙蜷成一团,一双眼睛不安的打量。那双眼睛从不安变作疑惑,从疑惑又变成恐惧,他猛的弹起奔过来,嘴唇抖着说不出话,眼泪却不断滚落。
“齐叔。”他真的被抓进来,眼泪刺痛我,我的眼眶红了,却不敢让眼泪落下。
他哀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子?是不是我害了你?阿良,都是我的错,我,我……”他情绪激动起来,抓着牢门大喊。
“不是的,齐叔听我说……”
“是我害了你,我要……”
我手一直被绑着,没有办法制止他,可眼瞧着他要认罪搅和进这摊烂泥,我急得猛撞向牢门。
“啊!”齐叔惊叫,话终于没有出口。
衙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怒道:“搞什么鬼!”
“我,我头晕。”我虚弱道。
“老实点!再出幺蛾子你就别想再待!”她放了手。
我跌坐在牢门前,对愤怒的齐叔摇摇头,低声道:“齐叔,跟那没关系。”
齐叔哆嗦着伸出手,擦去我额上留下的血:“怎么回事?不过一夜,阿良你怎么变成这样?”他眼中印出的我的面孔,惨不忍睹。
我没有时间回答,急切问:“两个孩子在哪里?”
“不是在你家吗。”齐叔惊慌道,“我去你家接小宝,哪知屋里窜出一群官差,把我拿了押到这里。小宝和褚珀我都没见着,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否认,可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褚珀和小宝当真在她们手上,我还拿什么跟她们拼了性命,还谈什么尊严骨气,我恨不能嚎啕大哭,恨不能立刻认罪换得他们平安。
齐叔眼里满是惊恐担忧,又要开口。
“齐叔,你认真听我说。”我吸了吸鼻,忍住崩溃情绪,“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我只求你保重自己,帮我照顾好褚珀。”
“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叔抓着牢门,指尖因用力泛白。
“是我自己犯下的事。齐叔,求求你好好保重自己,褚珀就交托给你了。”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全然是托孤的沉痛心情,“答应我,求你答应我。”
齐叔不肯应。
我伏下身梆梆叩头,额上的血印到地上。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齐叔急道。
“你发誓。”
齐叔沉默不答。
我急道:“你发誓!”
齐叔忍着泪意,伸出三指向天:“我发誓定好好照顾褚珀,如待我子。”短短一句,数度哽咽。
“好,好。”我失魂落魄站起,向着来处去。
我不是英雄好汉,从不想顶天立地,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算受得身体的痛苦,却不能承受一丝一毫失去褚珀的可能!我已经愧对褚父,若再害了褚珀齐叔,我还有什么面目去九泉下!若说还有一个口气在撑着我不开口求饶,撑着我硬气相对,此时也散没了,我的三魂七魄都遗落了。
县丞还在刑讯室,带着莫名的神情看着我走进。我没有心思再去揣摩,如果这是我命,我将去承受:“我认罪,你放了他们。”
衙役俱是一喜,继而带着轻视嘲弄的神情看着我。
“拿份新的认罪书来。”县丞道。
提笔悬在纸上,上面密密麻麻写了罪状,我没有去看,只瞪着县丞:“你保证我一认罪就放了他们。”
“我保证定然在案结后放人,否则天打五雷轰。”县丞发誓。
“不,我要看到他们安全离开。”我无法相信她。
县丞道:“你可以看到你齐叔离开,他出去我自然会放人。别再跟我谈条件,要么按我说的办,要么你齐叔一并受审!”
我好恨!可我没有办法,顾忌太多,力量太小,随随便便就被人拿住软肋,只得俯首任人宰割。
签字画了押,就等着上大堂走个过场。她们把我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甚至给我整理了面容,以求待会上堂不是遭受过刑讯的模样。
堂鼓响,大堂升。
我跪在堂前,对县丞说的每一条罪状供认不讳,俯首认罪。李达做堂录,笔屡屡惊落在地。堂下嗡嗡议论声不绝。
咬着牙不去看不去听,可是头顶悬着的”天理国法人情”匾额如此沉重,我甚至不能抬头看一眼。我认罪很快,堂审也很快结束,县丞说完“择日押送至曲水郡官衙”,即刻有人把我拖了下去。
押在单独的牢房里,她们打开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