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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骨头结冰的声音,再蹲下来晚宁才察觉出身体的麻木,刚扔下的抹布上都结了小冰碴,但一沾到水很快就消融不见了。可晚宁的手,却依旧冰凉。
事情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样子?如果父亲一直留在家里、如果慕晨一家没有回来、如果母亲对家庭忠贞、如果自己聪明一点……过于烦乱的思绪终于让她不堪重负,狠狠的扔下抹布,反倒被溅过来的水刺得脸上冰凉。
晚宁忽地站起来,游魂一样的走回客厅,抬眼看去,室内空荡又冷清,哪还有一点家的样子?曾经那个充满欢笑和温暖的家到哪儿去了?她绝望的闭起双眼……但再睁开的时候,那双眼睛中又充满了坚毅,仿佛下定了决心,步伐匆匆的夺门而出。
天气预报反复提醒:今年是近20 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请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这样的天气,即使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也算得难熬,更逞论来自四季如春的广州了。慕晨缩手缩脚的进屋,才算缓了口气,外面零下31摄氏度的低温,着实让他难以适应。
幸好母亲提前为他泡好了姜茶,热茶下肚,他才感觉五章六腑复苏了回来,“哇,真是太冷啊!”他感叹。
“我有点头疼,先进去躺一会,饭已经做好了,你饿了就先吃吧。”慕母低声嘱咐着。
“最近怎么总头疼啊,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吧。”慕晨说道。
“没事,躺一会就好了。”慕母随即进了屋,留下慕晨一个在客厅里。他正准备回房去,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透过门洞看到了来人,他赶忙打开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着实太意外了。“怎么是你?”他说。
晚宁没心思绕弯子,开口便问:“你爸呢,他在家吗?”
慕晨更不明白她的来意了,但也没理由撒谎,于是说道:“不在啊,你找他有事吗?”
晚宁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整个人也似乎更加恍惚了,她低下头,眼睛呆呆的瞅着门框,“不,我就是问问……问问……我先走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慕晨小声嘀咕,见她恍恍惚惚的下楼,心里又觉得不妥,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出声了:“哎,你不会是故意来看我的吧?”
晚宁停下步子,许久之后回过头,望见楼梯上方他半笑不笑的脸。晚宁更觉得讽刺极了,他居然还可以笑,如果他知道了所有事,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好吧,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承受,痛苦这东西有时候和分蛋糕是一回事,分出去的越多,自己剩下的就越少。
晚宁看了他许久,也笑了一下,笑容好不好看她不知道,但心里却刺痛了起来,“想知道他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吗?”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信,你可以跟我来……”
她认真笃定的样子让慕晨将信将疑,但他更在意她双眼里隐含的哀伤,说了句:“你等一下。”便急匆匆的回屋里去拿棉衣。
“走吧。”他走到晚宁身边说。
“你确定?”晚宁看着他。
他却笑了,“就知道你又要耍我玩!”
晚宁这才收回目光,低头说道:“你跟着就是了……不过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然后便转身先走了。
“哎,说清楚啊,什么心理准备?”慕晨更糊涂了,却也只能紧紧跟过去。
冬天的夜来得格外早,可寒冷却一点没因为夜幕降临而退却,反倒越发的变本加厉。慕晨冷得打颤,直往路灯下面躲,仿佛那昏黄的光线能给他一点温暖和慰藉。
“要不,我们打车吧?”他试探着说。
晚宁依旧恍恍惚惚的说:“我出门忘带钱了。”
慕晨眼睛放光,欣喜的说道:“这好办啊,我带了,走,打车!”
晚宁不反对,拦下出租车,慕晨又急着问她:“去哪儿啊?”可晚宁已经坐进了后座,对着司机说:“杨树街。”
“杨树街?”慕晨来不及多问,也赶紧坐了进去。“为什么去那儿,我爸不会去那房子的,我们都不打算住进去……”慕晨依旧想打探她的想法,然而晚宁却异常的沉默,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
司机大叔似乎是个音乐迷,听到喜欢的音乐还特意调大了音量,整个车内便回荡着杨坤沙哑的唱腔:“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幸福过后再回来受罪……”
晚宁执意要在入口下车,慕晨拗不过她,只能乖乖的付钱下来。两个人站在杨树街的入口,冷风吹来,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