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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有什么可想的呢?北堂朝依旧闭着眼,却无声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温热的双目。
你呀,还说要和他分手,回心转意了也不告诉他。假若此次有幸逃出,自此余生,你的全部回忆就只能是那天月色下,他哭着在你的肩头说:“我错了,我都改。”
然后你却推开了他。
北堂朝相信,那个画面会成为缠绕自己一生的梦魇,到死都不能释怀。
北堂朝有些烦乱地抹了抹脸,他是真的决定睡一会,他了解季华鸢那股子劲头,他若是真死了,大概会来梦里和自己说一声。他永远都是那样,有些嚣张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你越是表现得烦他,他越要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地烦你,似乎那样很有快感似的。
片刻后,北堂朝终于强迫自己停止了心理活动。静谧得峭壁缝里,连周围弟兄的呼吸声都那样微不可察。蓦然间,北堂朝突然觉得有一丝诡异。这丝诡异刚刚在他心头闪过,侧脸就感受到一阵若不可察的凉风。
在那一瞬,北堂朝几乎觉得自己看见了阎罗。这伙人竟然能够瞒过所有岗哨、悄无声息地追踪到自己身边。看来他早就落入了不可翻身的被动局面。
北堂朝想到这里,突然连睁眼都懒得睁。然而下一瞬,他又突然察觉到不对。
朱雀突然在对面吸了一声鼻涕,声音不大,但是已经摸到自己身边的杀手明显被吓住了,这人受了惊,一下子就露了呼吸声。
那是一个浅浅的,熟悉的呼吸声。
北堂朝不可思议地大睁开眼,黑黢黢的峭壁缝里,对面那双闪着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眨呀,眨呀,突然,那双大眼睛压了过来。一个带着熟悉的甜味的唇瓣冰凉凉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季华鸢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枉我找了你们这么久,竟然全军都猫在这缝子里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并肩(一)
北堂朝一瞬间愣在了原地,黑洞洞的峭壁缝里,只有他和季华鸢的两双同样明亮的眼睛,正凝望着彼此。一个茫然无措,一个如释重负。北堂朝仔细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又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是该抱上去喜极而泣,还是应该冷起脸,喝问他我们都分手了你怎么还能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几乎想破了头,依旧无果。只能呆呆的伸出舌头,无意识般地舔了舔唇角。
对面突然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溜声。季华鸢突然噗嗤一声小声笑了,他回过头去看,朱雀已经醒了,正一脸呆傻地看着这边,一边懵懵地瞪眼睛,一边吸溜着鼻涕。
季华鸢心情非常好,朝他用力挥手打招呼。朱雀更傻了,竟然也伸出手来,朝季华鸢招了招。清冷的山风突然从这峭壁缝里走了一遭,朱雀仿佛终于开了窍,只见他两眼一翻白,一头栽倒在花豹身上,做出一副“我从来没醒过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季华鸢无语地放下手,转回头,北堂朝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他的脸色依旧是那样冷冰冰的,张口轻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华鸢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他的目光盯着北堂朝的唇,那块他方才轻轻吻过的地方。季华鸢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着维持着的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这一夜间几经波折,杀人,被追杀,逃离,潜伏,千里追踪,仿佛都是那么不真实。他一把抓过北堂朝的肩膀,一手抻起自己的袖子狠狠地往北堂朝的嘴唇上擦去。北堂朝一瞬间懵住了,可是紧接着,唇上传来的摩擦的疼痛让他有些恼怒,他拉下季华鸢的手,低声喝问道:“又闹什么!”
“我没闹什么,我只是弥补刚才惊喜之下忘了你我已经分手所做错的事,北堂王!”季华鸢低下头去说着,他随即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北堂朝,低声道:“眼看着晏存继就要刮地皮了,北堂王还要躲在这里睡觉等死吗?”
北堂朝噎了一下,他有些莫名其妙,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重新聚起来,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又僵起来了。他叹了口气,伸腿踹了对面的朱雀一脚,朱雀腾地一下坐直腰板,眨着大眼睛等吩咐。
“叫大家起来。”北堂朝低声道。
朱雀麻利地站起来去叫人,季华鸢的视线只淡淡地飘开去,也不往地上瞅一眼。北堂朝终归是叹了口气,站起来轻轻在后面抵住季华鸢的身子,低声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季华鸢冷笑一声,回过头来定定地直视着北堂朝,一字一字道:“心寒。”他说罢,径直走开去去和朱雀汇报情况,再也没回头看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