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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朱乐有再多的不情愿,她也知道此时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她没有忽略丁宣那俏脸一闪而过的怒气。只是,她并没有多想,也不会多想,只当是丁宣在为自己从内阁偷跑而生气。她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朱乐微低着头跟在丁宣的身后,一路来来往往的宫女公公不时地停下向丁宣行礼,个个都是一脸惧色。其实,就连丁宣身后的自己,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丁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冷,更何况这些受尽封建思想的人呢。这个丁宣真是不亲民!朱乐暗自嘀咕。
踏进书房,朱乐便找了一张椅子坐好。丁宣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桌边静静地坐了下来。朱乐感觉有些诧异,却也不先开口。环视着书房,依旧可以找到昨晚那种味道。淡淡地温馨,淡淡的乡愁。
『朱乐。你是否是在怪我在金殿之上的那句话。』
半晌过后,丁宣还是先开了口。只是,这句话还是让朱乐感到有些怪异。丁宣要斩宋忠,与自己有何关系!她只不过不想宋忠死于自己的笔下而已,并无其它。她也明白,一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是清是贪,并不打紧。局势才是最重要的。
丁宣见朱乐许久仍未回答,暗自有些气闷。为什么会问朱乐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在乎朱乐的想法?!一个假的驸马,一个并无紧要的人,为何会在乎她的想法?此时,她倒有些为自己的唐突而感到后悔!
『公主,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多少历史都告诉她,丁宣并没有错,只是学历史读历史,是作为旁观者而言,而今,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是了解的,但却不一定能够接受。
『那为何不留在内阁?』
朱乐抬着迎上丁宣的视线,看着丁宣的脸庞,白皙得并无一点血色,一双柔美的眼眸虽不像金殿之上那般冷酷,却隐隐地泛着疲劳。朱乐明白,一夜未睡的丁宣,此刻,想必很是劳累了吧。心中有些不忍,是自己耽误丁宣的时间了。
『公主,宋忠的事情,我能理解。杀一个人,可以稳住一群人的心,这是值得的。我没有看奏章,所以,我不清宋忠倒底奏了什么。但温奕是什么样的人,我并非不清楚。而宋忠写在奏章之上的,想必一定八九不离十。然而,如果你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治了温奕的罪,那必定会引起动荡。温奕不是一个人,是一张网,凡掌权者,必有他自己的一个关系体。这点我明白。所以,宋忠必然得死!我之所以不拟旨,只因我不想宋忠死于我的笔下,仅此而已。』
听着朱乐这一番话,丁宣无言。或许之前小看了她,其实她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此刻,倒是有些安慰,好在,朱乐站的是自己这边,是友而非敌。
正待两人沉默中间,门被敲响了。小淼端着茶壶放在桌上,微低着头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丁宣为自己倒了杯茶,正欲端起,朱乐却跨前一步,拦住了她。丁宣一时愕然,还来不及反应,只是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纤细柔软,与自己手上的温度有着明显的差异。
『公主,你一夜未睡,茶并非有助于睡眠。』朱乐叹了口气,这丁宣倒底是不是冰做的?连手都这么凉!
丁宣瞬间将手抽出,放下茶杯,蹙着眉,与朱乐第一次肌肤相触,她有些不适应。明明都是女子!『朱乐,你认为只是将罪推于宋忠身上这件事情便完了吗?』
朱乐退后两步,眉毛拧成一团!她不明白丁宣为何跟她探讨国家大事,但丁宣问出这句话明显地是在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宋忠死了便可以解决的。
丁宣抬头看着朱乐,她在等朱乐接下来的话。
朱乐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一转头却对上了昨夜丁宣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探手摸了摸,她此刻为丁宣感到心疼,一个女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与丁涵比较,丁宣成熟的有些过份。明明是年纪相差不多的两姐妹,丁宣,想必她没有品尝过青春的滋味,也没有机会随着性子任性一回吧。
『斩草除根。灭九族?』朱乐轻轻吐出丁宣所要的答案。
『你认为可否?』
『公主不是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再来问我?』朱乐摇头,苦笑。
『八十岁老母,十八岁养女。』丁宣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窗边,背对着朱乐。
『你认为一老一小会对朝廷造成多大威胁?』朱乐问道。
『宋忠既能上奏,必是朝中有人。我不斩宋忠,无法安抚温奕。我不灭他九族,于朝中忠臣无法交待。』
『这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