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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先生上楼到哈利房间,不久后下楼。现在我们发现布鲁克先生的行为举止产生了有趣的转变。他不如之前那么气急败坏。我们可以从当时布鲁克太太描述他下楼以后的举止得知:‘他看起来好可怜,一下老了好多,行动迟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像身患重病。’他上楼到哈利房间去的时候,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在哈利桌上看到那封写到一半的信。他起先瞄了一眼,忍不住又多瞄一次,愣住了;他索性把信拿起来从头看到尾。他所有幸福快乐的日子刹那间全毁了。
“写给吉米·摩尔的信里详述了哈利抹黑费伊·瑟彤的全盘计划。匿名信,捏造的丑闻,吸血鬼的骗局,这些都出自于他的儿子哈利之手。他最宠爱的人,他以为最纯朴无知的儿子,竟然不惜用龌龊下流的手段蒙骗父亲以达到目的。
“你们可以想象到荷渥受了多大的打击让他说不出话来?你们想象得到他走下楼的样子吗,很慢的——慢到可以说是迟缓!——慢慢沿着河堤朝石塔走去?他和费伊约好4点钟碰面。他还是去赴约。在我看来,布鲁克是如此正直诚恳的人,他一定认为他对费伊的误解,远比哈利的所作所为更不可原谅。他必须到塔顶赴约,他必须到那里向她慎重道歉。”
菲尔博士停了下来。
芭芭拉不禁打寒颤,瞥了坐在床措听得出神的迈尔斯一眼,并抑制自己不要说话。
菲尔博士继续说:“我们现在回到当时。布鲁克先生穿着雨衣、戴着斜纹软呢帽到塔楼赴约,和他赴里昂信用银行的打扮一样。5分钟之后,谁出现了?哈利!意外吧——他听说父亲回家之后问他人在哪里。布鲁克太太把当时情况告诉他。哈利‘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决定跟踪他父亲。”
菲尔博士面色凝重地倾身向前。
“现在。我们要提到一个芮高德和警察官方报告上都没有提到的重要关键。没有人认为这是重要的,惟一提到这一点的人是费伊·瑟彤,虽然事情发生时她不在场,对此也毫不知情,除非有别的理由她才会知道。
“这是她昨晚告诉迈尔斯·汉蒙德的。她说,当哈利·布鲁克决定跟踪布鲁克先生离开家时,马上抓起他的雨衣。”
菲尔博士看着迈尔斯。
“你记得这段话吗?”
“是的,”迈尔斯回答,喉咙紧绷着,“但是他带着他的雨衣有什么不对劲吗?毕竟,那天不是下着毛毛雨吗?”
菲尔博士挥手要他安静。
“芮高德教授,”菲尔博士说,“听了之后,出于好意地追随布鲁克父子两人一起来到塔楼。在塔楼的门口,他与费伊不期而遇。
“费伊告诉他,哈利和布鲁克先生在塔顶起了争执,她说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而她看着芮高德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想起过去可怕经历的人’。她说她当时不想介入,情绪狂乱地跑开。
“芮高德在塔顶找到他们父子二人,双双面色惨白情绪激动。布鲁克先生要哈利同意,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不管是什么——来处理这件事,哈利似乎还在一旁苦苦哀求。布鲁克先生坚待要芮高德把哈利带走。
“此时哈利显然没有穿雨衣——‘哈利没有戴帽子也没有穿外套’,据芮高德的描述他当时只穿着灯芯绒西装。藏剑手杖的剑身完好如初地旋进剑鞘里,靠在塔楼胸墙上,那只公事包变得鼓胀。
“当我在读这份手稿的时候,这个形容词引起了我的注意。
“鼓胀!
“当时公事包已经跟荷渥·布鲁克在里昂信用银行前秀给芮高德教授看的不太一样。里面——我引用芮高德的话——四小捆纸钞。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芮高德带着哈利离开,留下布鲁克先生一个人在塔楼上,公事包里塞了别的东西……”
“看这里!”菲尔博士说。
他举起黄木藏剑手杖。
格外谨慎地旋开握柄,将薄利的剑身从中空木杖中抽出来,举高。
“这个武器,”他说,“在布鲁克先生被杀时,被发现在地下拆成两截。剑身靠近受害者的脚,剑鞘则滚到胸墙边。这两截在命案发生几天之后,都没有被套在一起。警方将它们分开,照它们现场的样子拿给专家检验。
“换句话说,”菲尔博士声如洪钟地解释,“一直等到血迹于了之后,手杖的两截才被套回去。但剑鞘里面还沽着血迹。你们对这一点有何看法?”
菲尔博士挑挑眉,目光扫过周边的人,鼓励他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