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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可是,他不是说因为害怕人偶所以今后都无法表演了吗?他说出这样的话,那人偶之争这个传说不就从假的变成了真的?今后谁都不敢在晚上去乐屋啦。”
还可以防贼呢,多好啊。林藏说。
“就算是吧。不过话说回来,一文字屋的那位客人可真是了得。那颗头做得可真好。细节都到位,还有机关,看上去也好,真是颗完美的头!居然只花了一天就做好了。那个大叔是什么人?”
那是个坏人。林藏说。“不信?实话跟你说了吧,他拿出的那颗头才是真的。”
“啊?”
“裂了的那颗是假的。仿制的东西再怎么逼真,主人拿到手上之后,也能辨出真假来。可是,如果裂开了,拿在手里的样子会改变,重量也有改变,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所以我们事先做了一个假的,把它给摔裂了。”
这不是诈骗吗?阿龙瞪圆了眼睛。
“那是为了调查那颗头而演的一场戏。若不事先准备好替代品,就不能把那颗真的带出去一整天。一模一样的东西肯定做不出来,所以就专门做了一个用来弄坏的假头。而小右卫门在那颗真头上找出了以前留在脸颊上的伤痕。然后他又制作了一个机关,让血浆可以从旧伤口处流出来。”
只有人偶,是肯定看过八年前的凶杀现场的。
“那丰二郎,不,末吉,他并不是人形使。或许,他是反过来被人偶控制了。”
“被人偶……”
“人偶是物件,物件可没有心。被没有心的东西控制,人就要疯狂。那个人被人偶迷惑,被人偶附体,然后离开了作为人本该走的道路。不知道他曾在哪里如何发狂过,但了解了人偶的恐怖之后,那些附在他身上的东西也逐渐脱落。”
末吉终于得以成为人。林藏想。
沟出
某贫苦之人死后
众人苦于无法处置
遂装入藤筐弃之荒野
岂料其白骨竟挣脱皮肉
载歌载舞
破筐而出
【一】
那件事值得骄傲。不管被叫作恶鬼也好,毒蛇也好,在宽三郎看来,那件事值得他骄傲。
并不是他胆大,也不是残忍。不是无情,也不是冷酷。不过,世人们应该会这样看吧。无所谓。正因为当初那样做了,才能有今天。他不后悔,也没犹豫,更不会改变心意。
都十年啦。作造说。“这不正是好机会吗?时机也正好。就趁这个时候把那……”
“你打算做什么?”
“哎呀,就是……”
“说来说去就是祭奉啦、法事啦、都过去十年啦这几句。可笑。”
“可笑……”作造说着,眉毛耷拉了下去,好像真要哭似的。“哪里可笑啊,大人!”
“我还想问你呢。你整天说要做法事,究竟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就是祭奉……”
“我就是问你,要祭奉什么?”
“祭奉不就是祭奉吗?五轮塔啦,石碑啦,甭管是什么就给造上,然后……”
“再找和尚来念念经更好。”宽三郎愤愤地接过话茬,“然后呢?又怎么样?把和尚叫来好生招待一番,一起喝酒,吃些糕点,还能怎么样?和尚倒好,哼哼唧唧地念念经,说说好话,就能叫人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能得到一大堆施舍,能不满足吗?净是无本买卖。但负责出钱的我们又是什么下场呢?管他什么五轮塔(用五种不同形状的石块堆叠而成的塔。又称五轮卒塔婆、五轮。)、卒塔婆,又不是不要钱!光是把那片荒地整出来就够麻烦了,还要挂些幕布一类的东西吧?准备那些不要时间?又费事。这些又怎么算?如今这年头,哪还有不拿钱光干活的傻子?而且村里人能放着山上的活计跟田里的农活不管,去干那事吗?到时候田都干了,树也不砍,大家都要饿死!为了替死人操心,难道最后还要活人赔上性命吗?你倒是给我说说!”
“您先别那么着急嘛。”作造哭丧着脸道,“大人您讲的当然都在理,可是……”
“可是什么?说呀!”
“这就是心意的问题。美曾我这五个村子所有的人,都……”
“不就是心意的问题吗?”
“是!”
那只要心意到了不就行了。宽三郎说。“什么叫心意,作造?不就是不花钱的东西吗?不就是只要放在心里、肚子里想想就好的事情吗?我倒是觉得,每天默默在心里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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