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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知晓他在作甚,可是终有一日,他抬头大笑,吓得符柔忙跑过来,抓住文图,愣愣侧耳倾听,文图对符柔说道:“我终于明白,打人不需要架势!”符柔不懂,见哥哥没有异常,径自跑开接着玩耍。
文图喃喃自语:“鸟为啄食而击,一击必中,不中则失;喙啄之处,细小若隐,击之必准,不准则逃……”
不但要准,而且要快!
弄错了部位,必然伤到鸟喙;慢了,虫逃无形,或被他鸟啄去……
自此,一根根木枝,便成为文图武器,一日日绝不停歇,从初来一直打到入秋!
转眼已是仲秋,文图索性攀上了巨木枝头,静静候在那里,目不专情盯着对面树上的虫洞之处,与此同时,四处也有雀鸟奔飞寻觅,小眼睛各自探着食物。
忽然,对面枝干坑口冒出一条稚虫!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飞鸟盘旋而下,直奔蛀虫;文图也是腾身飞出,枝挑洞口!
落地之时,文图向手中木枝瞧去,顶端果然刺中小虫,他喜出望外,不断指着自己的脑门赞赏着:“好快,好准!”
一日,文图习练完毕,立在山间看那一堆隆起的木枝,品味着自己的战绩,忽见远处符柔正往嘴中塞东西,飞奔过去喝问:“符柔,你在做什么?”
符柔紧忙将口中之物吞下,紧闭着小嘴不敢言语。
“快说,你吃了什么?”
符柔立即从背后伸过手来,仍在捏着一束草叶,局促不安答道:“这个……”
文图一瞧,手中一束花枝已被吃掉一半,绿梗蓝花白蕊,不知何名,遂继续问道:“你怎么能胡乱采食野外之物?这是什么?”
符柔摇摇头,由于紧张害怕立即咳嗽起来,几声下去,白色苍白,呼吸喘促。文图忙向她的额头抹去,心里猛然一凛,她在发烧!在南国王朝,他最怕的就是符柔患病,一来医者不好寻找,二来医术卑微粗糙。
在南国王朝,普学不精,更无医院,无处学医,而寥寥无几的医者不是被王宫请去,便是被富贵人家聘去为家医,也是因此束缚了医术,逐渐荒废没落;民间的染病探查之责,便由四散的道家散客承担起来,不过医为偏术,极难对症下药。
“文图哥哥,我还想吃!”符柔指着手中花束,文图哪里知道,符柔本就是医学院的学生,自有这种天性!
文图当然不允,见符柔不松手,只好带着剩余半束回到家中,把自己当做医生,温水擦拭、热水服用,可是符柔仍然咳嗽不停,便找来老人家询问,以为是那花有毒,老人家说道:“那是这里的芩草,牛羊常吃,毫无毒性。”
文图无奈,只好一直守在符柔身边,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继续弄来热水,令符柔喝下,心里祈祷着快快康复。
夜半,趁文图不注意,符柔竟偷着将另一半芩草吃下!
文图迷迷糊糊醒来,突然发现状况,刚要发作,可是哪里舍得?既然那草无毒,吃就吃了,瞧着符柔难受的模样,越发不安起来,情不自禁将符柔抱过来,将手放入温水之中,稍稍浸泡片刻,再搭上她的额头,以此来降低她的体温。
“符柔啊,你是不是恨我这个没用的哥哥?”文图几乎是自言自语,别说她恨不恨,自己都非常恨自己,要知道如此,应该多读一些医书,免得临危一概不知,慌手慌脚失去方寸。
“嘻嘻,”符柔想摇摇头,估计是头疼得很,干脆笑出来,干燥的嘴唇微开,落出洁白的小牙,“我才不呢,哥哥都不嫌弃我……咳咳……”说道半途又是勾起身体,咳嗽几声,脸色憋得通红。
这还能笑出来?!
文图简直无言以对,将她的后背稍稍抬得高些,令其呼吸顺畅些,越看越是于心不忍,越瞧越是心急如焚,安慰道:“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入城,寻人给你治病,没事的,我们的符柔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着已是心酸,不必说怀中娇儿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即便是他人之女,也容不得如此硬撑着,不管那里什么状况,也要巡视一番。
小木房内的烛光忽而摇晃,映衬着无助的身影,一直那么坐着,不敢弄出动作,怕是惊动了小儿。
文图强打精神,一直审视着符柔,默念着千万别出现状况!
可是,却出现了变化!临近丑时,文图忽然发现,符柔的体温降了下来,脸色也稍显红润,咳嗽的频率越来越低,心中大喜过望,忍不住偷笑一声,忽听到符柔轻语:“文图哥哥,我还要吃那草。”
难道是那芩草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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