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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大哥的杀手也该在路上了吧,呵呵,恐怕我身边的几个仆人也都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吧,他怎么会让我顺利成家?怎么会让我这个庶出子有机会和他分承“南宫”家的产业呢?
还记得五岁那年吧,我无意中看见大哥和一个高高瘦瘦的道士在后花园鬼鬼祟祟的,当时薛神医也在场,后来在父亲的寿宴上,那个道士公然向父亲挑战,年仅十五岁的大哥当着数百宾客的面,轻轻松松教训了那个无礼的道士。
后来还是那个后花园,大哥将一包黄金偷偷塞给那个道士,不巧又被弹雀的我撞见,当时我虽然假装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大哥还是对我起了疑心。这些年来,大哥南宫华树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我这个弟弟,不管是为了独霸家业,还是为了掩盖他当年和“青海”名宿青灵子自导自演的那场成名之战背后肮脏交易。
我并不怕死,这么多年来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生活,我已经厌烦,或许死亡,是我唯一的解脱。
——我不想耽误的,是那个还没谋面的席家小姐,那个身世和我一样凄凉无依的女孩子。
至于我,南宫玉树,在我出生那一刻起,命运的结局就已早早被注定,无可更改。
南宫玉树起身,向冷北城微微颔首一礼:“谢谢先生的招待。”他点着盲杖,在华服的佣人并不算恭敬的前呼后拥下离开了。
南宫玉树缓缓经过卜瞎子身旁时,卜瞎子干瘪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卜瞎子事后神秘兮兮的对林眠花说:“这位南宫小少爷印堂发黑,煞神临位,怕是活不过这个春天。”
在很多年以后,冷北城都会偶尔想起那个笑起来有些凉的男孩子,他曾不止一次的向上天祈祷,让南宫玉树和冷冷来世安好,终究有人温柔以待。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见到南宫玉树,就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很想去拥抱他,很想取暖他;我曾经在梦里几次见到他,逐渐的又变成冷冷那苍白无助的小脸,然后无力的哭醒,不知道是为了南宫玉树,还是为了冷冷。
冷北城在南宫玉树身上看到了一种薄凉,一直到后来,他在另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孩子身上,同样看到了这种薄薄的凉意。
那个女孩子,叫席晓颖。
——我的世界里只有一座小小的花园,有花,有蝶,有梦,有泪,有年年如是的等待。
外间的人都在传说席府深藏这一位美丽的小姐,席老爷视若珍宝,从不轻易示人。但世人还是臆断了我的容貌,我只是个有一些些颓废、一些些孱弱、还有一些些落寞的颖儿。
席晓颖知道,哪怕世人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苍白也是她生存的主色调。
居高临下地,颖儿看见高墙外形形色色的邂逅与别离,却从来无动于衷。她已经麻木,这十四年来她总是寂寞地哭着孤独地笑着,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朵普通的花,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蝴蝶。
如果花朵与生俱来对蝴蝶有不可推卸的迷恋,那么她失去的,就是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比遗憾更遗憾。
那一天,府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客人。
他远远的站在一簇花的花影下,远远的望着颖儿的方向。她想这男孩子清秀且憔悴的容貌下掩藏的,不过又是一个觊觎我容貌的世俗人,很不屑的,她走开了。
他一步步走近,颖儿冷眼旁观,看他在花园甬路间踽踽独行,寻视,聆听,然后就看见颖儿倚在桃花树下。
这时颖儿才发觉他眼睛不方便,说不清滋味的时候,忽然他踩了一空,跌在地上,第二次,第三次,仍是这样。
颖儿有些迷乱,她有些心疼他的不顾一切。
——听梅大夫讲,蔡相爷指定的那门婚事,夫家有眼疾,应该就是他吧?
不管怎样,颖儿还是走到他身边。她扶起了他,带着深深的戒备。
——她看着我的眼,有忧心忡忡的关切。
我依稀看见颖儿苍白的脸,并不红艳的唇,还有始终哀愁的眼,流露难以言喻的纤细。白色衣裙像流光,飞舞着朦胧的感觉,好真实,又好梦幻,像一个美丽的蝴蝶梦!
“我叫南宫玉树。”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害怕,怕一开口惊走了这梦中的仙子。
颖儿面上虽然还是冰冷的模样没有笑容,却比南宫玉树所见的任何女子都美,遥不可及的美。
离开的时候,颖儿拒绝了南宫玉树那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蝴